寧如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休息,辦完這場大會,我寧如鳶可名留青史了。
萬國來朝,大周賺得盆滿缽滿,我們寧家的祖墳冒的青煙都會是彩色的!”
江云嬈抬眸看向?qū)幦瑛S背后的那塊墻,倒計時四十五日。
萬長安帶著朝廷支援的隊伍抵達北安王府,沒日沒夜的趕路。
一走攏見天色還不亮,卻看見正廳說話的聲音,激烈的探討聲都傳了出來。
他帶著官員走到正廳行禮后,當他抬眼看過去時,滿眼震驚。
他看見幾個女的披頭散發(fā),衣衫滿是褶皺的坐在大圓桌前。
桌子下邊睡了幾個丫環(huán),就這么倒在地上,旁邊還擺放了幾張小床。
萬長安那細長的眉眼都快瞪成了圓眼睛:“皇后娘娘,您這些日子都睡這里???”
江云嬈尋常的點了一下頭:“是啊,北安王府的客房里還有北境的官員,還有匈奴人,大家都好些日子都沒休息過了?!?
萬長安與眾官員沒想到皇后居然說得如此直接,這后宮嬪妃跟北境官員住在一座王府里,還毫不避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接話,怕別滅口。
寧如鳶扶著額頭道:“你們別驚訝,你們來了也一樣,還能有個院子單獨住住。
若是來晚了,還只能睡大街上。
現(xiàn)在北境能征用的官邸,大宅,包括皇后母家的江府都被征用了,人皇后娘娘的母親都住在鄉(xiāng)下去了。
你們別挑,皇上來了都得睡地上?!?
江云嬈咬牙切齒的道:“是啊,皇上來了也沒住處。
他自己請了多少人來,他自己心底是真沒有數(shù)嗎?趕緊的,來了就干活兒吧,別站著了,來不及了?!?
寧如鳶舉辦過多場大型宴會,懂得調(diào)度,懂算賬,這統(tǒng)籌的工作都交給了她。
文雪嫣的文書處理得不錯,還能帶著人翻譯一些指示牌,迅速培養(yǎng)幾個能說多國語的人出來。
長孫金月會武,整日策馬當監(jiān)工,死死盯著萬人客棧的建成,人都說她是鐵面娘娘,兇得很。
江云嬈坐在最頂頭的位置負責總控,每隔十來日就得去一趟依蘭草原,呼延真那邊也是亂做一團。
這樣的盛會,其實大周與匈奴都沒經(jīng)驗,只有江云嬈從前在現(xiàn)代社會經(jīng)歷過,但光靠她一人也是不行的。
寧如鳶揉了揉眼睛:“萬長安,你這頭發(fā)怎么的,怎全是白發(fā)?”眨眼看去,萬長安之前灰白的發(fā),如今差不多要白完了。
萬長安垂著眉眼,語聲有些低沉:“臣,臣也不知道,估計是祖上傳下來的吧?!?
他不敢說自己為什么全是白發(fā),說了也跟寧如鳶沒什么關系。
他這顆低到塵埃里的沙子,怎能窺高處的月亮?
稽查司一把手的位置雖然已經(jīng)好過許多人,可是他到底是個太監(jiān),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