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淑蘭與呼延真一直不明白這個孩子是從哪里生出來的執(zhí)念,他時常說是大周太子裴昀答應他的。
匈奴人最看重諾,他便深信不疑了。
且拓跋野的骨子里透著一股倔強與瘋野,從他繼位以來自己就發(fā)現(xiàn)了。
他認準的事情,是如何都不會更改的。
或許跟他從小就被當作質子,又在大周忍辱負重多年后,便養(yǎng)成了這種堅硬又堅定的性子吧。
拓跋野道:“不急。孤會用十五年的時間橫掃整個北漠,統(tǒng)一草原二十四國,到時候孤與大周便有的談。”
拓跋朔蘭頭有點疼。
殊不知,此次來商談萬物盛開大會一事,并非都是單于拓跋野前來的主要目的,
他是要整個大周皇宮的修建圖,要在匈奴草原的高處建造一座恢弘壯闊的匈奴王宮出來,送給他將來的大閼氏。
拓跋朔蘭有些擔心這孩子的精神狀況,好心提醒道:
“你跟公主差九歲你知道嗎,人家小公主到時候肯定不會愿意的,別強求,還是多看看匈奴貴族的姑娘們吧?!?
拓跋野神情淡定:
“大周皇上與云懿娘娘不也相差了七歲嗎?
年齡不是問題,距離也不是。沒關系,孤可以等她長大,再去問問?!?
拓跋朔蘭突然想起呼延真說她的話,小野不隨他父汗,也不隨他額娘,就隨她這個姑姑。
腦子鐵,軸得很,放她哪兒是纏了鶴蘭因六年,到了小野這兒就更頭疼了。
帝后大婚的宮宴上,重臣與外賓都列坐其次。
帝后都出現(xiàn)在宮宴上坐著,裴琰并未叫江云嬈一個人回后宮蒙著紅蓋頭干等著。一會兒,還有一場節(jié)目呢。
江云嬈開心的喝了好幾壺玫瑰荔枝酒,腦子暈暈的,趁著自己最后有一絲絲的情形,便道:
“芝蘭,讓小欣子去向日葵花田那邊擺些果酒,告訴茵茵我的喜事,讓她也開心開心?!?
芝蘭輕聲提醒道:“大喜日子,娘娘提故去之人怕是不大好,不合規(guī)矩?!?
裴琰在一邊聽見了,啟聲道:
“萬嬪不在人間,但一直在皇后心里,不算是她的故去之人。成婚乃喜事,是該通知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聲?!?
江云嬈回眸癟嘴就要哭,淚汪汪的望著裴琰。
他朝她溫柔笑意,伸手用指腹輕輕拭去淺淺淚痕:“大喜日子,莫哭,萬嬪一定替你開心呢?!?
一個時辰后小欣子來稟報,說花田那邊的向日葵今日全開了,昨日都沒動靜的。
江云嬈猛地飲酒,裴琰一直克制。
按理說這樣的情形都是新郎官該猛喝酒的,但今夜裴琰卻只與幾個重要的人喝過以后便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