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拼命的堵住江云舟腹部涌出的鮮血。
可是眨眼之間,那鮮血就浸濕了大半衣衫,朝著地上涌現。
鮮血猙獰蔓延,像極了將人拖入地獄的藤蔓。
裴琰朝后問道:“隊伍里有沒有軍醫(yī),趕緊找來!”
江云舟語聲漸漸微弱下去,眼睛努力的睜開,瞳孔已經開始放大:
“好在這幾年我有點用,幫著裴占在深山里練兵,又幫著他聯絡伏氏家族,他便沒有動你。
姐姐,我沒有真心相幫裴占做過一天的事,我對權力毫無欲望。
我留在他的身邊,就是為了盯著他,我怕他對付你。
上林苑一事,他就這么干過,我悔恨不已,所以后來我親自回來了一趟。
那次,也是裴占的母親趙太后要害你,我要挾趙太后給你換來解藥。
我想將你帶走,離開皇上。
因為我知道皇上與裴占早晚有一場生死大戰(zhàn),江歸鴻一心幫著裴占,你又姓江,我怕你再次出事,所以才想要帶你走?!?
江云嬈這才知道自己懷著昀兒的時候中的那次毒的解藥,原來是江云舟給自己送來的。
可是這些年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對江云舟的付出也一無所知。
山風刮過她瘦弱的身體,像是刀子一般,一寸一寸剔她的皮肉,疼得她渾身顫抖了起來。
江云舟當年只對裴占說了一句話,他說,江云嬈是他血脈相連的姐姐,若要他忠心做事,江云嬈是他唯一的底線。
且江云嬈是被皇帝毒殺的,用她要挾皇帝一點用都沒有。
可是后來裴占還是發(fā)現了端倪,要傷害江云嬈時,他就成為了埋在裴占身邊那顆最大的炸藥。
裴占之所以敢用他,也是因為江歸鴻的緣故,總覺得老子是可以管住兒子的。
裴占跪在地上,罵道:“喂不熟的狗,死了也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