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國公杵著拐杖,頭發(fā)已經(jīng)全然白了去,他用拐杖將那太監(jiān)給捅開:
“滾遠(yuǎn)處去,二皇子這么小,怎能按在地上,你不要命了?”
裴昀連忙躲到裴國公身后,小嘴巴開始告狀:
“老祖宗,您管管這個晚輩吧!
她老是喜歡罰我,說我走路的姿勢不對,說我走路吃東西,東說西說,好討厭!”
裴昀從小就知道老祖宗是父皇都尊敬的人,那給他告狀,一定沒有問題。
他遇事從來不憋著,反正有裴琰給護(hù)著他,喜歡干什么干什么。
裴國公滿是皺紋的眼角深了深,有些渾濁的眸子看向皇后:
“皇后這又是何必呢,大皇子已經(jīng)是太子了,你為難這個沒娘的孩子,國母心胸何在?”
魏婉瑩眼睛斜著瞪了一眼裴昀后道:
“上次本宮想請裴國公出山做太子的老師,您為何拒絕,是等著教這個頑劣的二皇子嗎?
教出來又如何,他沒有母親,更沒有任何朝廷勢力的支持,裴國公就不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裴國公冷笑一聲:“黃土都埋到老夫脖子了,老夫沒有皇后娘娘那么多的想法。”
魏婉瑩心有不甘,裴國公是裴氏皇族族老,又是大周極富盛名的飽學(xué)之士,
若讓裴國公教養(yǎng)太子,那就等同于告訴天下人,皇室地位崇高的老輩子都已經(jīng)認(rèn)可太子了。
可這老東西,次次裝傻,就是不愿教她的太子。
裴昀拉著裴國公就走,嘴甜得似熟透的荔枝,語聲軟軟糯糯:
“老祖宗,您又變年輕了,我好想您呀!
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去給您請平安脈了嗎,父皇和我都好擔(dān)心,您要健健康康的,我們要吃您的百歲壽宴呢!”
說完,他從懷里拿了幾顆糖出來,放在裴國公手心,笑瞇瞇的望著他。
裴國公這一刻,心都化了。
他一生無子,從不知道小孩子是這么可愛的。
他是很愛裴昀這個孩子的,聰明心善,巴不得想要一生絕學(xué)都傳給他去。
裴國公勾著腰坐在圍欄上,將糖紙剝開放在了嘴里:
“老祖宗還能再撐幾年,撐到你父皇完成自己的大業(yè),老祖宗就送你們一個大禮,好不好?”
裴昀問:“什么大禮,有讓我母親活過來那么大嗎?”
他對江云嬈沒有任何印象,可他知道自己那愁眉苦臉的老父親,是很想要這個大禮的,所以這也是他最想要的。
裴國公笑著點點頭:“有!”
只是現(xiàn)在不是這個時候,他匆忙入宮來,就是為了讓皇帝不去帝陵的。
如今趙家衰敗,魏家一心撲在對付趙家的事情上,倘若這個時候皇帝要去尋江云嬈,又會打亂計劃。
裴琰的動作已經(jīng)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