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鴻那一日其實(shí)已經(jīng)動搖了,他也不舍得自己唯一的親妹妹,與自己永遠(yuǎn)相隔千里。
他自己也看出來了,大周皇帝不喜歡自己妹妹這種類型的,他喜歡貴妃那樣的。
就在江云嬈出事這幾日,匈奴單于便與裴琰將事情都商定得差不多了,
只是有一件事,令他不想答應(yīng),最后又在自己閼氏伏元珍的游說之下,他還是答應(yīng)了。
拓跋朔蘭兩眼猩紅的走了進(jìn)來,手里牽著拓跋野:
“云懿貴妃,再過兩日,我便要出發(fā)回匈奴了。
你是個了不起的女子,也能做出些開創(chuàng)天地的事情來,我很佩服你,卻也很可憐你?!?
江云嬈抿了抿干澀的唇,蒼白的面容上掛著溫和柔軟的笑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手拿的人生劇本,只是我這一生的戲,多半是在宮墻里唱了。
拓跋朔蘭,回到匈奴以后,你就不再是單純的公主了,
你是匈奴帝國的第一位女官,肩負(fù)兩國和平與合作的重大使命,你要好好做呀。
為后世的公主們,做一個好榜樣,開辟一條全新的坦途出來?!?
拓跋朔蘭搖了搖頭,嘆道:
“倒是你,可惜了。
心有大天地,本來大有可為,也做了一番事業(yè),可最終還是逃不過后宮的算計。
貴妃,你的心,本來就不在宮墻下。一輩子活在深宮,值得嗎?”
她與江云嬈接觸的這幾次里,儼然覺得這大周貴妃是一位奇女子,從行到心態(tài),從見識到想法,都遠(yuǎn)超常人之上。
她的內(nèi)心,沒有偏見,對兩國之間的民族格外包容,還說要對地域文化做保護(hù)做傳承。
江云嬈還說,百花齊放才是春天,一枝獨(dú)秀開過以后,便只剩下荒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