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裴琰很認(rèn)真的問她:“云嬈,如果真的奪了你的貴妃之位,你會難過嗎?”
江云嬈在床上慢慢睜開了眼,側(cè)眸,無比坦誠的看著他:“會?!?
裴琰眉頭輕皺了一下:“既然難過,為何幾個月過來,你一句話都沒提過?”
江云嬈鼻尖開始泛酸起來,她攏了攏被子,將身子側(cè)了過去背對他:
“說了有什么用,還不是怕你為難,畢竟又與北境有牽扯。國家大事,哪兒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情緒去左右呢?”
只聽得裴琰醇厚低沉的嗓音從背后傳來:“朕以為,靠和親來掣肘兩國勢力的皇帝,是最無能的皇帝?!?
寢殿里,突然間就寂靜了下來。江云嬈眨眨眼,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為什么,和親不是大周歷史上最常有的戲碼嗎?”
裴琰卻有自己的見解,他緩緩道來:
“匈奴王庭中人,最看重血統(tǒng),所以認(rèn)為和親就能綁定兩國之間的利益共存。
可朕熟讀歷史,很清楚古往今來,依靠和親徹底解決問題的國家,屈指可數(shù)。
大多數(shù)公主和親以后,都壽命不長。或許公主什么都沒做過,但國與國,勢力與勢力之間的博弈從未消停過。
公主身處后宮,能在兩國大事上使出的力氣,是少之又少的。”
江云嬈聽著,撐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皇上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與匈奴公主聯(lián)姻?”
裴琰點了一下頭。
江云嬈蹙著眉頭:“那后邊的事情怎么解決呢?”
裴琰道:“朕會跟單于說個中利益,但效果并不好。匈奴人,只認(rèn)血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