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眉眼里,被濃濃的傷痛給覆滿,她的心就像被針扎似的。
如果她不是這江氏的身份,那該有多好。
江云嬈咽了咽自己酸澀的喉嚨:“我想吃青菜和豆腐。”
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心軟,是她骨子里就帶來的,能硬,但硬不了多久。
裴琰停下了筷子,將青菜豆腐湯從自己面前端到她面前,
江云嬈將自己面前的紅燒牛腩與水晶蝦仁盤子給替換了到了裴琰面前。
裴琰沒多語,拿著筷子夾著水晶蝦仁吃著,其實(shí)此刻的他,覺得吃什么都是一樣的。
江云嬈看見他還能繼續(xù)吃點(diǎn)肉,便將頭低了下去,開始吃自己面前的青菜豆腐湯。
晚膳后,裴琰身子靠在椅背上:
“朕允許你將孩子生下來,但這孩子朕不允許留在皇宮。
江云嬈,朕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你再敢得寸進(jìn)尺一步,朕立馬就讓人開始放鶴蘭因的血?!?
江云嬈吃著無味的青菜與豆腐,眼淚再次滾落了下來,鼻尖泛起的濃酸一陣一陣襲來。
她算是想錯了,她覺得裴琰是皇帝,高高在上的至尊角色,是看重顏面與尊嚴(yán)的,
所以這招數(shù),是她能夠想到最能撕下他尊嚴(yán)的手段,一定可以一擊而中的,鶴蘭因也應(yīng)該是這樣想的。
可是她真的錯了,她將裴琰的自尊,身為帝王的驕傲都給攥在了手里,在已經(jīng)捏得粉碎的時候,裴琰還要繼續(xù)與她走下去。
可江云嬈不知道,她不是錯了,只是低估了自己在裴琰心中的分量,低估了帝王心中那份沉甸甸又瘋狂的愛意。
玉筷上的那塊豆腐被夾斷落在了明黃色龍紋桌布上,她沉默了好久好久才道:“好?!?
距離這孩子生下來,還有七個月左右。此時境地,她只能暫時的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