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將黑子一把扔在棋盒里:“朕方才是問你,會不會下圍棋?!?
江云嬈搖搖頭:“不會?!?
裴琰:“象棋呢?”
江云嬈再次搖搖頭:“也不會。”
裴琰向后靠了靠,端倪著她:“那你會什么?”
江云嬈歪了歪腦袋,她會的東西倒是多,但你這宮里可提供不了。于是只能訕訕的說:“餓了吃喝,困了就睡,簡簡單單的過日子?!?
裴琰冷哼一聲:“無趣?!?
江云嬈反問他:“那皇上覺得什么叫做有趣?
給皇上彈琴唱曲的話,臣妾唱不過宮里樂府的;
給皇上吟詩作對的話,臣妾可能不如大才女文婉儀;
給皇上出謀劃策的話,臣妾可能又不如朝臣了?!?
裴琰看著話多卻又沒什么營養(yǎng)的她,語之間倒是極好理解,不像前朝后宮里的人,一句話之間,總有下之意。
“慎才人是說自己無用,是庸才?!彼馈?
江云嬈:“天生我材必有用,臣妾的好,是給能欣賞的人看的。”
她冷笑,少pua老娘,老娘天下第一棒。
裴琰盯著她:“放肆,牙尖嘴利。”頓了頓他又道:“下五子棋吧?!?
江云嬈立馬將棋盒換了過來:“嘿嘿,臣妾要黑子,黑子先走!”
裴琰倒也不跟她計較,自己拿了白子在棋盤上落下。
一個時辰過去,江云嬈嘟著嘴:“怎么又是皇上贏啊,皇上明明從前就下過,方才定是在騙人?!?
裴琰落下一顆白子連成五顆,他又贏了:
“如此簡單的規(guī)則,朕即便是第一次學,那也比你下得嫻熟。再有,大周并無五子棋這一說,朕今日是一次見。”
江云嬈咬著唇,勝負欲突然就強了起來:“是是是,您是天之驕子,臣妾資質(zhì)愚鈍。再下三回,臣妾必須得贏一把!”
下著下著,江云嬈就把那書信的事情忘得九霄云外了,估計覺得自己腦袋應該不會掉吧。
要不然裴琰也不會在這里跟她慢慢悠悠下棋,皇帝可是很忙的。
裴琰按住了她的棋盒:“這么白下沒意思,你得有賭注?!?
江云嬈蹙眉的看著他:“臣妾可沒什么好東西啊,臣妾窮得很,皇上坐擁天下可別打臣妾的主意?!?
好你個裴琰,連自己小妃子的東西都想順點走。
??倒谝贿吙吹闷饎牛骸吧鞑湃四?,奴才覺著您給了賭注一定會更仔細百倍,說不定就贏了皇上呢?!?
江云嬈轉(zhuǎn)念一想:“是哈,那行!”她把自己一對白玉耳環(huán)取了下來放在桌上。
裴琰眼睛淡淡看了一眼:“朕一個男子拿你耳環(huán)來做什么,換一樣。”
江云嬈瞇了瞇眼,好啊你個裴琰,想玩兒大的:
“臣妾在宮里最有價值的東西便是瑤華殿的硫磺泉了,皇上下一回合若是贏了,臣妾便做三回硫磺泉小婢女,像婢女一樣伺候皇上沐浴硫磺泉?!?
裴琰似刀鋒的薄唇微微一棱,笑得意味深長:“好。”
說完這句話江云嬈便后悔了,自己已經(jīng)是個小小才人了,居然還把皇帝弄去瑤華殿,自己豈不是要破產(chǎn)?
她再看了看裴琰那意味深長的笑意,心底哐當一下。
遭了,裴琰一定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