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萬籟俱寂。
我從書房回到后院時已經(jīng)晚了。
卻不料鄭沅芷還未洗漱。
她神色嚴肅地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個書冊,似是沉思。
“這是怎么了?”
我出聲詢問。
聞,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有些遲疑道:“......被關(guān)在張宅里的那些女子,我還在猶豫該如何安排她們?!?
我瞬間了然。
也明白她在糾結(jié)什么事。
那些女子,便是張?zhí)煊硭较伦鲪?,挾持而來,關(guān)到張府宅院里的。
那里靠近縣衙,無人想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把人關(guān)在縣衙旁邊。
家屬前來縣衙,哭訴求助之時,從未想過吧?
叫人覺得莫名諷刺。
而那些女子深受威脅,又走投無路,好死不如賴活著。
如今張?zhí)煊硪阉溃齻冸m已被救出,但問題卻沒徹底解決。
就如,她們該何去何從?
因為顧及著她們的身份和遭受的事情,我把此事交給鄭沅芷,希望她能好生處置那群女子。
鄭沅芷低頭看著手中收集來的資料,心有不忍:“這些女子大多年輕,不過十八|九的年紀,還未出嫁便被那張?zhí)煊砼扇藦娦薪墎?。若是她們此時歸家,定然逃不開他人的非議?!?
“正所謂,流鑠金,積毀銷骨。那些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
她設(shè)身處地,很難不為她們考慮。
“正因如此,有不少人被救出來后,幾番猶豫,竟想著上吊自盡。明明、明明咬牙活到現(xiàn)在,便是不想輕易去死......”
她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水光。
我在她身旁坐下,溫聲問道:“那自愿歸家的女子有多少,無家可歸或是不愿回去的,又有多少?”
聞,她道:“前者只有十八人,后者有七十多人?!?
我眉頭緊皺,沉思道:
“這人數(shù),確實不少啊?!?
鄭沅芷既傷感又頭痛。
“你說該怎么辦?”
我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如就叫她們留下吧?!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