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孫濤身上找到的血書,打開一看,胸腔的怒火猛然炸開。
所謂的血書是匆匆撕下的里衣,字跡繚亂,且字字泣血。
清清楚楚地寫了七皇子陳嘉佑為了謊報軍功,縱容手下虐殺無辜百姓,縱火燒村的殘暴行徑!
最后的署名和私印——
是幽州的主將黃飛鶴!
我心中一驚。
黃飛鶴?
就是被揭發(fā)通敵叛國,凌遲處死的黃飛鶴?
若血書為真,那、那......
陳嘉佑所謂的累累戰(zhàn)功下,踩踏著多少無辜百姓和忠義將士的森森白骨?
我緊緊抓著這份沉甸甸的血書,忍不住顫抖。
沈晚舟呢?
她知道陳嘉佑做了這些事嗎?
正好吳長峰在準(zhǔn)備回程一事。
他向我道歉:“對不住了,您看是在這等著下一隊去江南的鏢師,還是打道回府?”
“跟你們一起回去,我要回京城!”
心中憤怒熊熊燃燒,我要回去質(zhì)問陳嘉佑。
天理昭昭,若事情為真,陳嘉佑定要付出代價!
萬幸的是,孫濤受傷嚴(yán)重,但還留著一條命。
他再次醒來后,有些后怕和遲疑。
“......我當(dāng)時想著自己若是死了,那些無辜枉死的人們再也得不到清白?!?
“我只能賭一把你的良心,幸好還留著一條殘命?!?
他找我要來那份血書:
“這是我的使命,既然我活著,就不牽連你了?!?
我極為認(rèn)真地看著他:
“這不是牽不牽連的事?!?
“作為陳國子民,我怎么會無動于衷?”
他張嘴,喉嚨滾動幾瞬,帶著些許哽咽:“多謝。”
不久后,我們一行人打道回府,返回京城。
到京城門口我便和一眾鏢師告辭,帶著孫濤來找范野衍。
他今日正好休沐在家。
見我再次回來,又驚又喜。
當(dāng)我把事情告訴他后,他猛地一拍桌子,臉色大變:“豈有此理!”
“今日我們便去找太子商議對策!”
此事事關(guān)重要,必須做好充足準(zhǔn)備,才能一舉擊敗陳嘉佑。
陳嘉佑這幾年私下籠絡(luò)不少朝臣,再加上他前段時間與沈晚舟擊敗黨項之舉,更是收獲了不少民心。
若是打草驚蛇,怕是前功盡棄。
皇帝微服出訪,體察民情。
這日,他見街上人群圍成一圈,似乎有什么熱鬧。
他聽身旁的百姓議論,原來是一大漢和一侏儒因工錢而爭吵不休。
原以為是大漢仗著人高馬大肆意欺辱殘缺的侏儒。
誰知竟是這半人高的侏儒把大漢罵得跪地求饒。
這下皇帝來了興趣。
“你說我欠你工錢,我呸!”
“好吃好喝地讓你干活,誰叫你這賤民偷懶?;??”
這個干瘦的漢子哭得心酸:“小人干活勤勤懇懇,真的沒有偷懶,甚至連口飯都沒吃,怎么能無緣無故扣了我一半的工錢呢?”
侏儒有些掛不住臉,眼睛一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