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后。
虞歡喜準(zhǔn)備出院了,開了藥,定期復(fù)查,回家調(diào)養(yǎng)。
一早,林文琢和虞奉堯趕到醫(yī)院,車子開進(jìn)地下車庫停下。
林文琢先下的車,隔著幾個車位,看到了正往車位上走的齊承志,皺了皺眉。
她知道他這些天都會來,一早一晚,踩著她的時間點,特意避開。
虞奉堯停好了車,“走了,上去吧?!?
“等會兒?!?
林文琢看著齊承志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什么呢?”
虞奉堯疑惑,順著太太的視線看過去,“咦?那不是,齊承志?歡喜以前的……?”
“嗯?!?
林文琢點點頭,“你先上去,陪著歡喜,我去找他談?wù)??!?
“???那……”
虞奉堯來不及多問,林文琢已經(jīng)朝著齊承志走了過去。
齊承志到了停車位,拉開車門,正準(zhǔn)備上車。
“齊承志。”
聞聲,齊承志抬起頭,眼底浮現(xiàn)出驚愕與慌張,“阿……虞太太?!?
“嗯?!绷治淖咙c點頭,簡潔的道,“你有時間嗎?我們談?wù)???
齊承志更慌了,不知道她要談什么,但她是歡喜的母親,他必須通意。
“好?!?
“那走吧?!?
沒走遠(yuǎn),就在醫(yī)院的咖啡店里,兩人相對而坐。
林文琢盯著齊承志,一錯不錯。
他和他姐姐盛相思很像,是個非常漂亮的青年。
“虞太太,喝茶?!?
“嗯。”
林文琢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歡喜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饼R承志挺著脊背,坐的筆直。
怕她誤會,解釋道,“是我姐姐告訴我的,我和歡喜,早就沒有聯(lián)系了?!?
林文琢聽出了他的意思,扯唇笑了下,“怕我生氣?那你現(xiàn)在又來?”
挑了挑眉,“該不會,是聽說歡喜這么慘,來笑話她的?”
“不!”齊承志臉都嚇青了,直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林文琢緊追著問。
“我……”
齊承志緊張的攥緊了雙手,“我就是,想來看看她,陪陪她……”
在林文琢面前,實在不敢說出‘照顧’兩個字。
“陪?”
林文琢抓住這個字眼,“你準(zhǔn)備陪多久?一天,兩天?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齊承志瞬間瞪大了雙眼,心跳咚咚。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他癡心妄想的那樣嗎?
喉結(jié)猛烈的滾了滾,壯起膽子,“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您,允許嗎?”
“話可不要隨便說?!?
林文琢正視著他,帶著幾分警告,“你也知道,歡喜這病,不好治。她這輩子,幾乎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這不重要!”
齊承志皺眉搖頭,“最重要的,是穩(wěn)住她的病情,她的身l最要緊?!?
她都病了,還考慮什么生孩子?。?
“呵。”
林文琢眼波微動,極淡的笑了下,“你是男人,你不喜歡孩子?”
“虞太太?!?
齊承志苦澀的笑了下,“我家里的情況,您是知道的,我基因不好……沒孩子挺好的,免得,遺傳了我身l里的惡劣基因?!?
“!”
林文琢震驚,不敢置信。
他還這么年輕,卻能說得出這種話來。
哎……
她得承認(rèn),齊承志不只是長相像他姐姐,連品性也像。
這就難怪,盛相思拒絕和父親相認(rèn),卻唯獨對這個異母的弟弟,另眼相待。
林文琢放下杯子,拿起包,站起身。
齊承志不明所以,只是立即跟著站了起來。
林文琢望著他,纏繞了多日的心緒,在這一刻,沉淀了。
“你跟我來吧,我?guī)闳ヒ姎g喜。”
“?。 饼R承志愕然,張口結(jié)舌。
林文琢望著他,“歡喜這病,需要長期治療,吃藥,需要調(diào)養(yǎng),保持好心情,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