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靜默后,姚樂怡扭過頭來,看著他,開口哽咽。“非得這樣嗎?”
“樂怡……”
傅寒川心累,長長的嘆了口氣。
“醫(yī)生是從專業(yè)角度的建議,我們要相信他們。”
“可是……”
姚樂怡眼皮一垂,淚水簌簌,“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萬一,萬一……”
萬一什么?
不而喻。
任何手術(shù),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按照醫(yī)生所說,她可能在手術(shù)臺出事,連手術(shù)室都出不來……
即便手術(shù)成功了,也不能保證,后續(xù)腫瘤細胞不會擴散!
一重重,都是危機。
像個死局!
“嗚嗚……”姚樂怡抽泣著,再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
傅寒川沉重的點點頭,“我都知道……可是,樂怡,我們得試一試,必須試一試?!?
否則,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剛出來的檢查結(jié)果,腫瘤細胞己經(jīng)開始轉(zhuǎn)移……
“我會給你請最好的醫(yī)生,用最好的藥?!?
“……”
姚樂怡閉上眼,扭過了頭去,“我要休息,你出去吧?!?
到最后,也沒回應傅寒川的話。
傅寒川知道,她需要冷靜下,好好思考,沒逼得太緊。“好,那我走了?!?
起身,出去。
房門帶上的瞬間,姚樂怡倏地睜開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天花板,淚水像線一樣。
…
晚上六點,傅寒川回了渝灣。
白冉帶著元寶,正在洗手,準備吃晚飯。
聽到動靜,白冉幫元寶把手擦干,“爸爸回來了。”
“爸爸嗎?”
元寶一聽,大眼睛亮晶晶的,爸爸最近好忙,他都好久沒和他一起吃晚飯了。
小身子一扭,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爸爸!”
“兒子。”
傅寒川彎腰,把元寶抱了起來,白冉挽著袖子,淡笑著也過來了。
“白老師。”
元寶摟著爸爸的脖子,發(fā)問,“真的是爸爸哎,白老師怎么猜到的?”
“聽腳步聲啊?!卑兹巾樧斓?,沒意識到這有什么問題。
“哇!”元寶一臉崇拜,“白老師真厲害!聽腳步聲就知道是爸爸!”
“是啊?!?
傅寒川挑挑眉,笑瞇瞇的望著她,“好厲害,我的腳步聲……你記得這么清?”
這……
白冉一怔,瞬間紅了臉,吱唔道,“我……我就是瞎猜的。”
“我看不像?!备岛ㄐχ核?。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白冉惱羞成怒,朝著父子倆低吼道,“吃飯了!再不過來,不給飯吃了!”
元寶:“白老師生氣了,爸爸,都是你惹的!”
傅寒川:“明明是你惹的,少賴你老子?!?
“還不過來?都不想吃飯了?”
“來啦!白老師!”
“來了來了!”
等到元寶睡著,傅寒川送白冉回了獅子灣。
路上,白冉拿出手機,點開給他看,“婚紗……你看看,怎么樣?”
“嗯?!备岛ㄗ屑毧戳?,“很好,很漂亮?!?
“那我就拿給奶奶看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好?!备岛ǖ皖^,親了親她的額頭,“你的美商很高,奶奶會喜歡的?!?
“希望是如此?!?
白冉收了手機,有心想要問一問,姚樂怡怎么樣了?他現(xiàn)在,多久去看她一次?
想想還是算了。
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