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輕信以太后為人,會指使母族行此事。
徐家已然是皇親國戚,何等榮華富足?
再者,正值陳嘉瑞親政,敏|感之時,我不得不多疑。
腦中思索片刻,慢慢浮現(xiàn)某個人的身影。
——陳嘉靖。
他身為太后親子,又了解徐家之事......
想到這,我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京城里頭繞行,叫蔣生榮派人為我遮掩蹤跡,自己私下去了榮親王府。
自從新皇登基,陳嘉靖被解了禁足,被封為榮親王。
我過去時,府外的下人攔住我。
不待我說什么,他們只一味推拒:
“我們王爺不見外客,回去吧!”
我一襲尋常書生打扮,眉眼低垂:“之前王爺曾與我相談甚歡,特賜我一份殊譽,說是只要我想上門拜見,只要拿出這玉佩,他定然掃榻相迎。”
說著,我從胸口拿出玉佩:“此物便是。”
聞,那下人驚疑不定,量我也沒有膽子欺瞞王爺,便接過我的玉佩,問了我的名字,轉(zhuǎn)身進去傳話。
我低頭候在外頭等著。
不過片刻,側(cè)門再次打開。
有人出來請我入內(nèi)。
還是個熟人。
甲兵。
他目光如炬,緊盯著我,擺手叫下人離開:
“裴大人過來,有何事?”
我低道:“是有關(guān)徐家的生死大事。”
他聲音冷硬:
“跟我進來吧。”
我從容地跟在他身后,走進榮親王府。
府里翠竹成林,偶爾傳來幾聲鳥叫。
遠離了外頭的喧囂、聒噪,以及朝堂官場上的刀光血影、波譎云詭,恍若一片凈世。
我垂眸,掩去眼中的復(fù)雜之色。
走了一段路,便到了陳嘉靖所在的宅院。
尚未走近,便隱隱聽到歡快的童聲:“爹爹故意笑我,明明我畫得不如爹爹好,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爹爹沒有。這是真心實意地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