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沅芷今早上匆匆離開。
等到回來時,她神采奕奕地過來找我。
“我已經(jīng)想好要叫她們做什么了!”
聞,我眉頭一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笑道:“既然她們不愿離開,我們就留下她們,好好培養(yǎng)她們?!?
“培養(yǎng)?”
我口中咀嚼著這兩個字。
“怎么培養(yǎng)?”
聞,她眉眼彎彎。
“自然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啊?!?
說著,她走到我身后,幫我輕輕揉|捏肩膀:“裴縣令,您說出個錢幫縣衙培養(yǎng)一些醫(yī)女,應(yīng)該可以吧?”
“醫(yī)女?”我轉(zhuǎn)身看她。
鄭沅芷點點頭,眼神發(fā)亮:“沒錯!”
“我已經(jīng)了解過,上安縣只有三家不大的醫(yī)館,平日里也只是看一些跌打損傷的病。可有很多在地里干活的婦人卻找不到大夫看病,只能找穩(wěn)婆隨意抓到藥,這說明什么?”
“她們需要大夫?。∥铱梢越桃恍┧幚斫o那些女子,以后她們可以幫著縣里的婦人看些簡單的病,自己也有幾分謀生的能力,你看如何?”
我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事。
鄭沅芷繼續(xù)說道:“她們平日里花銷不多,自己種些菜什么的,也能自給自足。”
“只要縣衙給她們批一塊地,叫她們能安心住著就好?!?
我點點頭,又想起一事:“只是她們會不會對縣衙心中有些陰影?”
畢竟這里離張宅不遠。
聞,鄭沅芷道:“那行,這件事我再去和她們商量一下?!?
說罷,她朝我眨眨眼:“多謝裴縣令?!?
我搖頭失笑。
因為張?zhí)煊碇?,那些女子遭受了不少折磨?
或許其中有些人屈服于相比以前來說富裕的生活,然而更多的女子從小深受禮教束縛,痛苦不堪。
然而更不想白白死去,只憑著一口氣賴活著。
如今,沅芷給她們找到一些事情,或是說,給她們提供一個容身之所,能叫她們活下去,這便夠了。
再說,讀書識字,學(xué)習(xí)藥理,做做女醫(yī)也是不錯的選擇。
以后若是我們離開此地,她們又不愿繼續(xù)待在這里,派人送她們?nèi)ゾ┏墙o曹大夫打下手,也是一條出路。
說那些便遠了。
如今,她們只要活著就好。
我想到在張宅里找出的那些用來折辱的刑具,便只道她們的不易。
張?zhí)煊?,更是罪有?yīng)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