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wèi)抬眸看向宇文訣,沒有動彈。
“皇上。”
他低下頭,向明帝請示。
明帝可從未把任何人帶進來過。
明帝蹙眉道:“羅剎,凌王是來幫朕的,你安心開門就是?!?
宇文訣寒眸凜冽,緊緊地盯著那名喚羅剎的暗衛(wèi)。
羅剎似松了口氣,立刻拿出鑰匙,打開了厚重的石牢門。
看著兩扇大門沉重開啟,宇文訣沉聲開口。
“父皇,他們該不會以為您是被兒臣挾持了吧?”
明帝聞笑了起來,他意味深長地看向宇文訣,道:“擔心也是有的,畢竟,朕從未帶任何人來過此地。”
這暗牢是他讓人秘密修建,就在皇宮下面。
當初修建此牢的工匠都被處死,就連看守的侍衛(wèi),都從未換過。
宇文訣眸中暗色涌動,道:“多謝父皇信任,兒臣一定不會辜負父皇?!?
明帝頷首,一邊往里走,一邊道:“凌王,諸位皇子王爺之中,你確實是朕最為信任的人,否則,朕也不會讓你獨領兵權(quán)。”
宇文訣觀察著四周,道:“父皇,說起兵權(quán),兒臣有一事要稟報?!?
“哦?說來聽聽?!?
明帝駐足,虎眸沉沉地看向宇文訣。
能讓宇文訣在此時提起的,必然是大事。
宇文訣道:“父皇,兒臣的人發(fā)現(xiàn),兵部尚書杜懷瑾,近日曾在李府附近徘徊,兒臣懷疑李玄機之死,他知道內(nèi)情?!?
明帝沉吟片刻,高深莫測地看向宇文訣。
“凌王,李玄機背后之人事關通敵,你盡管放心去查就是?!?
宇文訣抬眸,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父皇,那杜懷瑾畢竟是兵部尚書,掌管兵部和軍隊調(diào)遣,兒臣若是貿(mào)然行動,恐將來不好和兵部相處?!?
兵部和杜懷瑾,他是必然要查的。
只是那杜懷瑾德高望重,曾在他之前掌兵權(quán)。
雖是調(diào)查,可他親自去調(diào)查杜懷瑾,必會引起京城轟動。
明帝又是多疑之人,如果聽了閑碎語,必會疑心于他。
此時示弱,把調(diào)查杜懷瑾變成明帝的命令,才能事倍功半,免除后顧之憂!
明帝勾起唇角,冷冷地笑了起來。
“凌王,你是朕的兒子,杜懷瑾再如何勞苦功高,也只是外人。
你放開去做就是,無論出了何事,有朕給你撐腰?!?
宇文訣緊皺的眉頭松緩了些,慶幸地看向明帝。
“多謝父皇,有您這句話,兒臣就放心了?!?
在明帝面前過了明路,無論他如何調(diào)查杜懷瑾,外面那些人都不敢再有怨。
畢竟,這是明帝下的令!
“走吧,咱們消失的時間不宜太久,否則,別人會起疑心的?!?
見宇文訣如此信賴自己,明帝心中頗為舒坦,他如慈父般說了句,帶著宇文訣往暗牢深處走去。
大牢深處,果然關著一人。
那人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被玄鐵制作的鐵鏈拴著手腳,甚至琵琶骨。
遠遠地看見明帝和宇文訣過來,那人奮力起身,身上冰冷的鐵鏈也跟著嘩嘩作響,刺耳至極。
“明帝,你竟還帶了人過來,只是可惜,我的答案還和從前一樣?!?
那人面色黢黑,胡子極長,狀若癲狂地看著明帝和宇文訣,哈哈大笑了起來。
宇文訣眉頭緊鎖,下意識地問明帝。
“父皇,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