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切陳設(shè)一如往常,充滿著熟悉的味道。
男人身上那陣清冽的木香也一如往常,許藝恍然有一種錯覺,一切都沒有變,還是最初的樣子。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她還是她,宋晏明也還是宋晏明。
一切按部就班,一切自然而然,生活中不會發(fā)生什么超過旁人認(rèn)知范圍的事情。
她看到了自己深夜喝得醉醺醺,穿著暴露回到家時,他坐在沙發(fā)無視她的場景。
她也看到了,那夜宋晏明端起水杯,喝得毫不猶豫,喝下后克制而又沖動的將她摁在沙發(fā)上親吻的場景。
是她的初吻。
她擔(dān)心,又有點期待。
保姆下去了,宋晏明說道,“想想看,認(rèn)真的想一想?!?
許藝垂著眸子,打量著這間屋子,“宋晏明,這里很好,但我從未感覺到這里屬于我。”
許藝有感而發(fā),望著頭頂?shù)哪潜K燈。
當(dāng)時被宋晏明奪掉初吻的時候,她就是這樣,靜靜地看著那盞吊燈。
她想,那盞燈很貴……那盞燈她買不起,只有這樣,她才能擁有。
她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她要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要么,就成為一個有錢的人,總之只要給了,宋晏明就不會再以普通的眼光看待她。
盡管如此,開始的時候他還是糾結(jié)不已,他幾乎顫抖,“我們,我們怎么可以……”
她生怕他忍住了,還勸了他幾句,主動奉上。
宋晏明隨著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盞燈。
他也是有心的,他無數(shù)個等待她回家的夜里,急得來回踱步,幾乎暴躁,狂躁。
她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他有時候氣得摔鍵盤,砸電腦。
他看著那盞燈,他便想:她是不是正在對著某個男人笑容甜甜,一臉諂媚。
可惡……她為什么要去討好那些人。
有沒有男人算計她,碰了她,她為什么要穿成那個樣子去酒吧,被別的男人看到……
如果許藝稍微留心一點就會注意到,好幾次她回來的時候,他的電腦都被摔得開不了機,還有一次整個電腦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被他裝模做樣的放在茶幾上。
許藝不看他的,她低著頭默默的上樓。
可惡,她為什么從來不肯看他一眼,他那么差勁嗎?
因為愛她,她就可以如此踐踏他嗎。
許藝從那盞燈上收回了目光,宋晏明也同時收回,四目相對之間,彼此都帶著幾分怨氣……
什么過去的事既往不咎,都是假的,只要還存在著,遲早有一天會爆發(fā)。
許藝看著宋晏明,“你經(jīng)常對我說,我要是不聽話,就會把我趕出去?!?
“你那么不聽話,什么時候真的趕過你?”
許藝:“但你總是說。”
“不說你會聽話嗎?”
“說了我也不聽!”
宋晏明腦子一熱,”所以許藝,你反了天了?!?
“你才是……”
許藝和他爭辯起來,“你還說我自輕自賤,媽媽讓你看著我,擔(dān)心我,沒讓你說我自輕自賤吧?”
“大半夜出去跟不三不四的男人喝酒,不是自輕自賤是什么?”
“還不是你們都瞧不起我,還不是你說要趕我走,我想傍個有錢人讓自己活得舒服點怎么了,我有什么錯?!”
許藝委屈起來,沖過去卡著宋晏明的脖子。
男人低頭看她,冷冷開口,“別人可以,為什么我不行?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