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只血蘿臉上那一臉茫然而猶疑的神情,林恩的五官擰在了一起,單手抓著她(〝▼皿▼)地呲牙道:
“那當(dāng)然是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而意志消沉?。?!所以好幾天的時間里都一個人躲在屋子里面誰也不見,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躲在角落里自閉地哭泣什么嗎?!”
孽主瞪大了緋紅的眼睛,張開嘴咬了一口手中的大肘子,道:
“意志消沉?自閉?你是在說我嗎?開什么玩笑,我好歹也是血族輩分最大的老祖,我會哭?笑死我了!你要是沒事的話,現(xiàn)在就給我出去,我還有一百零五級的劇沒有追完呢!別打擾我!”
身后的老式電視機當(dāng)中播放著吸血鬼與人類的愛情故事。
林恩猶疑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我是說你看到罪孽城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孽靈,你難道就沒有那么一點小小的猜測和聯(lián)想嗎?”
“比如說……”
林恩試著給她解釋。
“那其實是未來的你什么的,你后來死了,然后又被什么東西污染了之后回到了現(xiàn)在,你就沒有什么感想嗎?”
孽主就像是看一個腦血栓病人一樣地看著他,瞪著眼睛,大口地咀嚼著。
“要有什么感想嗎?”
林恩:“……”
這句話直接就把林恩給問不會了。
孽祖掙脫了他的手,跳了下來,重新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之上,盯著電視屏幕上的劇,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著從藍(lán)星進(jìn)口過來的各種各樣的膨化食物。
“我才不會哭哭唧唧的。”
“那是沒用的家伙的行為,先說那到底是不是以后的我,就算是又怎么樣?我爹我媽我叔叔伯伯阿姨爺爺老祖宗都死了,偏偏就我頂著這個詛咒活到了現(xiàn)在,我又不是沒見過死人,難道還要我躲在屋子里大哭一場嗎?”
林恩愣住了。
孽主聳了聳肩膀,睜著緋紅的大眼睛,狠狠地咬了一口大肘子。
“你是不知道我詛咒的時侯過的是什么日子呢,周圍都是我的血仆,要么怕我要么恨我,一會兒不吸血身l就會腐爛,每天都疼的要死,還要被血肉支配者和那個小丑一個勁地拿捏?!?
她瞥了一眼林恩。
“誰會怕死啊。”
“如果不是要守著我爹留下來的這份家業(yè),如果不是我還沒有生個小寶寶,我早就想去見我爹媽了?!?
她就像是在報復(fù)一樣地伸出手,瞪著眼睛,把面前放著的所有的食物用力地囫圇地往嘴里塞,塞的記記的。
就像是很久沒有吃過這么可口的食物一樣。
顯然。
她很記足。
不管是不是她真的不怕,還是只是不愿意去想,但是明顯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天不再受到詛咒困擾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算的上是彌足珍貴。
是的。
林恩忘記了。
對于一個每天只是活著都生不如死的孩子來說,死亡根本就沒有任何需要畏懼的,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反而是一種奢求的解脫。
林恩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然后他盤膝坐了下來,復(fù)雜地望著面前的這只大口吃喝的血蘿,他伸出手,將一瓶啤酒遞了過去。
“給?!?
孽主也不客氣,一把接過來,咕嘟咕嘟地就往嘴里面灌。
她瞪著眼睛,舉起了手里的空酒瓶子,道:
“好酒呢!”
……
那一天。
林恩哪里也沒有去,就待在她的房間,陪了她一整天。
也許正是經(jīng)過了這一次的交流,林恩才對這個自已最新拐過來的伙伴有了一個新的認(rèn)識和了解。
雖然說是混亂的根源。
但她也和他們每一個人一樣,都有著自已的人生和故事。
但她并沒有和他講起太多關(guān)于她家族的事情,關(guān)于她的那些長輩們的身死,她似乎也完全不在乎,甚至還經(jīng)常拿來開玩笑,說她比她的那些長輩們都厲害,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為什么她能活下來,而他們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