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急切。
而也就是這一愣神之際,那個熾天使手中的巨劍便已經(jīng)是橫貫而來,那一刻仿佛整個空間都在她的劍刃之下熊熊燃燒。
他幾乎是本能地抬起了自已的胳膊抵擋。
“腦袋??!”
左左那急切的聲音在腦海當中響起。
但也就是在那一刻。
鏗鏘——
林恩的瞳孔劇烈地放大,他看到了那金色的利劍破開了手臂上的臂鎧,破開了他的血肉,可是在那劍刃觸及到他的骨頭時,卻是再無法寸進,因為他的骨頭根本就不是森然白骨,而是那大量的金屬元件所構(gòu)成的那樣一副包裹在血肉當中的機械之軀。
他的胳膊擋住了那毀天滅地的熾天使之劍。
他看到了被破開的血肉一點點地蠕動地彌合,就像是那古老的巨像所展露出來的無與倫比的愈合能力。
那一刻。
林恩的意識一片空白。
因為這不是他的身l,是幻境當中的那只渡鴉,那個來自古老舊日時代的白發(fā)人。
可是怎么會……
機械。
血肉。
如果再加上靈能……
他怔怔地地再一次望向了自已腳下的海面,望向了海中倒映出來的這具身l的雙眸,在那紫色流光的最深處,那萬物隨我心動的奇異流光。
“三位一l。”
林恩呢喃。
而當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侯,甚至就連他自已都感覺到一陣又一陣巨大的荒誕。
因為盡管一切還并不明朗,但是那種強烈的直覺在他看到手臂上顯露出來的金屬的骨殖之后,就已經(jīng)是勢不可擋地讓他產(chǎn)生了那個可怕的聯(lián)想。
那是他所走的路。
可是……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兩千多年前的藍星……
而如果再加上左左……
一個無比可怕的猜測和聯(lián)想幾乎是在瞬間冠絕于了腦海。
轟——
整座大海都在那一劍的威能之下震蕩,浪濤被掀上了數(shù)萬米的高空,它墜落下來的時侯就像是一座倒扣的大海。
林恩也被那股巨大的力量逼退出去了上百米,但也只有上百米。
他終于明白。
或者說在剛才那個幻境當中,他在與那三大獄卒戰(zhàn)斗的時侯他就已經(jīng)應該明白,如果這個渡鴉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他又怎么敢挑起那整個舊日的戰(zhàn)爭,他在控制著這具身l被那三大獄卒盯上的時侯,又怎么可能跑得了那么遠。
而這一切都說明。
這只渡鴉在生前,至少具備著根源尖端的偉力。
“腦袋!你沒事吧??!”
左左急切地聲音在他的腦海當中響起。
林恩猛地止住了爆退的身影,海水劃過目光,道:
“左左,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只渡鴉曾經(jīng)或許是獨立存在,但在某一個時間段,他變成了我們,他并不屬于那個時空?!?
那一刻,左左一震。
“腦袋……你在說什么……”
林恩知道這很荒誕。
甚至荒誕的就像是一個無端的笑話。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向他說明,他和這只渡鴉之間除了靈魂之外,還有著其他的未知的無法窺探的聯(lián)系。
他再一次想到在克蘇魯?shù)挠洃洰斨校谝淮卧谀枪爬系呐f神的戰(zhàn)場上,看到那只渡鴉化作那個白發(fā)人時的模樣,隔著記憶,隔著無數(shù)年,他卻是向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那一眼,就仿佛他早就知道,在某個時刻,他林恩會成為一個局外人,在時間之外,在那個位置,在那個角度……
看著他。
如此的荒謬,如此的怪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