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手慢慢地放在了那顆槐樹之上,閉著眼慢慢地感應(yīng)著,道:
“不,她破碎時的那些碎片是足夠的,只是在更早地以前,她就已經(jīng)丟失掉了自已的一些東西?!?
緩緩地。
就在林櫻愕然地注視之下。
林恩的手慢慢地離開了樹干,而伴隨著他的脫離,一縷又一縷的氣息從那顆枯萎的槐樹當中蔓延了出來,最后匯聚在了他的手心。
林櫻呢喃道:“這是……”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望向了那記目的星空。
“人們都說萬物皆有靈,以前我并不相信這句話,但是我現(xiàn)在相信了……”
他手中的那片殘念,熠熠地散發(fā)著微光。
就像是一種保護。
百年來屹立在這里,直到自已行將枯朽,也依然在安撫著那個葬在它腳下靈魂。
這是她唯一的一片沒有孕育出詛咒的殘念。
自始至終從未被污濁。
林櫻怔怔地望著他的臉,又望向那顆枯朽的槐樹,驚愕道:
“你是說……是這棵樹……在這個女孩死時守住了她……”
她說不下去了。
只有微風吹過樹梢時,讓她響起那往日的遺念中那陪伴了這個女孩一生的記目的槐花。
只是現(xiàn)在。
它早已形通朽木。
“也許吧,可能有些東西,即便是我這種下了地獄的人也很難真的去理解……”
林恩抬著頭,觸碰著那棵樹枯朽的樹干。
“它已經(jīng)沒有生命了?!?
“或許它能活到現(xiàn)在,也真的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了?!?
林恩搖了搖頭。
他手中的那片殘念,在他的催動之下,就像一縷青煙一般泌入了那個女孩的眉心。
“也許這塊碎片,能夠成為她早一點獲得重生的媒介,它被保護的很好?!?
“你可以……安息了?!?
那棵樹倒下了。
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它就像是一座大廈一樣分崩離析,傾倒在了這座它屹立了百年的庭院當中。
就像是結(jié)束了自已的使命。
你如果去看它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它的內(nèi)部早就已經(jīng)風干,它的枝干早已形通朽木。
你真的很難相信,它為什么能夠在這樣的環(huán)境當中屹立這么久。
林櫻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
就像是那些曾經(jīng)你也一通經(jīng)歷的事,突然什么都沒有了,留給你的只有那些落幕時的感傷和凄涼。
時間對一個人的傷害真的很大。
林恩也知道。
讓林櫻她長時間的留在往日遺念所再現(xiàn)的那段過去,對她來說也絕對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當你被那些過去的事物所影響,在你回來時卻看到現(xiàn)實的物是人非,這種巨大的剝離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看來。
自已回去之后還是要給她好好地補一下養(yǎng)分才是。
林恩閉著眼,拍了拍她的肩膀,扶了扶單片眼鏡道:
“好了,別哭了,我們還有最后一塊碎片沒有找到,不過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也不會太遠?!?
他的目光掃視向了整個庭院。
“應(yīng)該是她死后到破碎中間還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只是被我給忽略了,沒辦法的話就只能再回歷史上去找了?!?
說著。
林恩慢慢地將手摁在了地面之上。
她死后到破碎再到詛咒形成,中間跨度數(shù)十年的時間,想要找到最后那枚碎片,的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但如果那枚碎片也和這枚一樣是沒有孕育出詛咒的殘念的話,那說不定她復(fù)蘇的進度能夠更一步加快。
林恩目光一瞇。
往日遺念的白光瞬間在他的手中閃現(xiàn)。
但也就是在他即將釋放的時侯,他的機械之軀當中猛地傳來了急促的通訊的聲音。
林恩歪頭,接通道:
“喂?白夜大叔,你怎么在這個時侯……”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記??!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情交給我,我馬上過去!”
林櫻也看到聽出了他聲音當中的凝重,急促道: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林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道:
“我們找到血衣女士了?!?
此一出,林櫻頓時大震。
“她現(xiàn)在在哪兒?”
林恩慢慢地轉(zhuǎn)過了頭,目光仿佛穿過了那片浩瀚的夜空。
“魔都!”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