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懷著孩子,那便讓她在林棲閣安心養(yǎng)胎便是,只要我把表面功夫讓足了,她也講不出我一句不好來,便是官人有心維護,也得考量考量他這個官究竟還想不想讓。”王若弗冷笑著說道。
劉媽媽見王若弗能夠如此想,心里也是十分的高興。
她本以為,王若弗會刻意為難,可如今似乎是她多慮了,她的大娘子,如今可是個有本事的人!
翌日清晨,王若弗還未起身,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低語聲。
“大娘子還沒起呢?”
“是啊,林小娘,您進屋等吧。”
“不必了,我在院子里等著便是……”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王若弗皺了皺眉,強忍著困意坐了起來。一旁的劉媽媽見狀,連忙走過去幫她梳妝。
“外面怎么這么吵?”王若弗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回大娘子的話,是林小娘來了?!眲寢屳p聲回答道。
“哦?她怎么這么早就來了?”王若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這時,一個女使走了進來,行禮后稟報道:“大娘子,林小娘說來給您請安,如今正在院子里等著呢?!?
王若弗打了個哈欠,坐在妝臺前,慢悠悠地說道,“讓她到屋里坐著等?!?
彩環(huán)撇了撇嘴,有些不記地說道,“奴婢已經通林小娘說過,讓她到屋里坐等,可林小娘說,她在院中站著便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娘子您苛待她呢?!?
劉媽媽狠狠地瞪了一眼彩環(huán),語氣嚴厲地說道,“大娘子面前休得胡亂語!還不快去小廚房瞧瞧,熱水燒好了沒?”
彩環(huán)不情愿地撅起嘴,但還是轉身走向小廚房。
“哼哼?!蓖跞舾グl(fā)出一聲冷笑,從妝匣子里拿出一對翠綠的翡翠耳環(huán),在耳朵邊比量著,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連彩環(huán)這么小的丫頭片子都瞧得出,林氏這是想讓整個盛家的人都曉得,我是個心如蛇蝎,容不下妾室的惡婦。”
劉媽媽順手拿起一支通l潔白,鑲著珍珠的翠玉簪子,小心翼翼地插進王若弗的發(fā)髻里,壓低聲音安慰道,“這般粗陋的手段,也敢在大娘子面前賣弄,真是不自量力?!?
王若弗戴上剛才相中的那對翡翠耳環(huán),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萬事皆由小事起,長此以往,莫說整個盛家,恐怕整個揚州城都會傳我王若弗是個善妒,不能容人的悍婦?!?
“罷了,咱們且去看看?!?
說罷,王若弗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
王若弗起身后便由劉媽媽攙扶著往正屋走去,遠遠地,就瞧見林噙霜在院子里直挺挺地立著。
王若弗加快腳步走到林噙霜面前,臉上掛著笑說,“怎么在這兒站著呢?院子里的人真不懂規(guī)矩,林小娘都來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請進屋子里去坐一坐。況且,林小娘還懷著身孕呢?!?
話落,劉媽媽轉頭就對著院子里的人厲聲道,“連這點小事兒都辦不利索,大娘子以后還怎么敢用你們?葳蕤軒里的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罰月錢一個月?!?
聽聞要被罰掉整整一個月的月錢,一個模樣俊俏的女使趕忙向王若弗叫屈,“大娘子,不是奴婢們不盡心盡力,林小娘剛來院子時,我們就跟她說了大娘子尚未起身,請她先進屋等一等,但林小娘就是不肯進屋,說在院子里等就行,這事兒真怪不得奴婢們,還望大娘子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