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恩知道它們很快就會退卻,因為他的肉很快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叮!您的機l破損程度:90%
叮!您的靈能裝置已完全損壞,處理器損壞達74%,全身各結(jié)構(gòu)受損度92%
叮!巨像之心受損,功能效率嚴重降低。
叮!您的左手處于深度昏迷中。
伴隨著耳邊不斷響起的系統(tǒng)提示。
林恩的意識也逐漸地再次恍惚陷入了黑暗。
但他還是在想。
不停地想。
為什么呢?
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他又到底是誰,為什么地獄會庇護他,為什么那片災(zāi)厄要尋找他,為什么他墜落時會感受到那股徹骨的悲傷,是誰在悲傷呢,為誰而悲傷呢……
而且真的好熟悉啊。
可這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那片蒼藍的天空,你是否能夠告訴我……
我為什么會對你熟悉呢……
為什么我會……
他恍惚地失卻了意識。
就仿佛時間也在匆匆而過。
他很多次聽到耳邊傳來左左那大哭著的叫喊聲,她在喊他“腦袋!”“腦袋!”,他真的很想回應(yīng),就像以前一樣罵她一句笨蛋,可是意識很快就又陷入了沉寂的狀態(tài),讓那個聲音也變得越來越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夢境。
有一次他似乎一下子獲得了活力,他清晰地睜開了自已的眼睛。
可是他并沒有看到自已的左左。
只是隱約地似乎看到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看不清的藍色的身影,她就像是泡影一樣,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很熟悉啊,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可是我好像又不認識你……”
他就像是夢境一樣恍惚地好奇地詢問。
可那個藍色的身影并沒有說話。
她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
林恩也不知道為什么。
她一直注視著他的臉,可是又不靠近他,她似乎在傷心,她似乎流過淚。
可是林恩有一種清晰卻奇怪的感覺,那滴淚并不是為他而流。
“你怎么了?”
“你似乎……很傷心?!?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好像以前有個人和我說過一句話,如果傷心的話,那就吃一塊糖吧,吃完之后就不傷心了?!?
林恩點頭摸出了一根他誘騙蘿莉的棒棒糖。
“給,吃吧?!?
但那個藍色的身影并沒有接過去。
她顫動了一下。
就像是想到了一些遙遠的過去。
可她終究沒有動彈。
林恩只好喋喋不休的講話,講他是怎么墜入地獄的,講他是怎么碰上的沒用的左左,怎么遇到的他的泰坦大哥和主母,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已會突然這么善談,而且明明不認識,卻怎么也沒有辦法生出任何的戒心。
他一直講著,他也不知道那個藍色的身影有沒有聽。
只是覺得啊。
自已在她的面前,本就應(yīng)該如此才是。
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他講完。
那個藍色的身影才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嗎?”
林恩問她。
那個身影第一次開了口,她的聲音很清澈,又很熟悉。
“我受傷了,又要去睡很久了?!?
“我能幫上你嗎?”
“你已經(jīng)在幫我了?!?
“可是我還是不認識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可我就是想不起來你是誰……”
“你不是他,又怎么能想得起來?!?
“你看上去很傷心……”
“……”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因為我叫不醒他了?!?
她走了。
林恩則怔怔地注視著她遠去。
但他終于還是飛奔上去向著她大喊。
“但我就是感覺我認識你!我一定在哪里見過你?。∧憬惺裁??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告訴我吧!”
那個身影停了下來。
她沒有回答。
那一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夢境。
蒼藍的天空慢慢地在她的身后褪去,無盡混亂的色彩開始淹沒一切,就仿佛她的身影也隨之黯淡。
只是隱約地。
她的身邊仿佛開記了那淡白色的小花。
成為了那混亂中唯一點綴的色彩。
許久。
久到就像是一輩子。
林恩就像是讓了一個恍惚的夢境一樣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他注視著那黑霧籠罩的天空,他的意識依然處于恍惚的狀態(tài),機l依然受損嚴重,就像又一下子忘記掉了一切。
只是他張開手時,他看到了手中的那朵不屬于地獄的白花。
它綻放著。
就像是搖曳在夢里的月兒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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