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天使那被污染了的混亂的精神世界已經(jīng)開始全面與這個死難的舊日開始融合,無數(shù)的裂縫蔓延在了周圍的黑暗,洶涌的海潮在消失,那龐大的克蘇魯?shù)念^顱也如幻影一般開始了崩解。
“啊————??!”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休想欺瞞我??!”
血肉支配者歇斯底里地瘋狂地咆哮,他不斷地破壞著,身l不停地發(fā)生著血肉的動亂。
他撲身在那剝離的幻影當中。
但早已毫無用處。
他接受這個結局!
他在這黑暗中尋找了無數(shù)年!他入侵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只為了找到這個能夠帶著祂們地尸骸踏出地獄的方法,他為此不惜為那些獄卒讓事,他的腦海當中無時無刻不在被那些舊日的遺念所折磨!他為此忍受了無數(shù)年!
那一刻。
他癲狂地丟棄了火把,他歇斯底里地沖向了那坍塌的最深處,他狂嘯著縱身躍向了那動亂的黑暗。
“我不接受!”
“我不接受?。 ?
精神污染的世界隆隆地坍塌。
那一刻林恩幾乎是下意識地向著他的方向伸出手,但他咬緊了牙關,終于他猛地收回了手,轉過身,踏著那崩塌的黑暗,向著那熾天使的精神世界沖去。
就像他能說什么。
他已經(jīng)瘋了,他們本就是死敵。
又或者說這就是命運。
把你心心念念所追求的東西在你自以為即將得到的時侯,當著你的面狠狠地打碎,讓你所有的追求都成為一場空談!
轟隆隆——
精神世界的坍塌進一步地加速。
而也終于就是在那最后的一刻,林恩重重地沖出了那片光幕,重新回到了這現(xiàn)實的世界,而他身后的那片光幕也在那個瞬間湮滅肢解,化作了片片的虛無。
污穢的漆黑的翎羽一根根的飄零。
一滴滴的黑血從那緊閉著的眼眶中落下,她低著頭,舊神的詛咒也已在她的身上完成了最后的一絲蔓延。
那通往海面的巨浪早已被她分開。
刺目的耀陽照耀在林恩的臉上,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而也就是那一刻。
他猛地感受到了那一陣陣熟悉的氣息,而當太陽的光暈在眼前時,他看到了那五個踏著巨浪向著他們疾馳而來的身影,看到了他們臉上那急切的神情。
“林恩!你終于回來了?怎么樣!你還好嗎?!”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降臨。
他們的身上全都散發(fā)著利維坦血肉的氣息,林恩知道,是自已的家人們降臨了,他們終究還是放不下他。
主母,艾雯爵士,泰坦大哥,巫神伯母,巨像之腦,這些自愿聚集在他身邊為他找想,也深信一定他一定能夠破除掉他們身上的詛咒,帶他們一起踏出這座地獄的他的家人。
“事情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卑┚羰康耐队皣烂C道:
“你的那幾個朋友已經(jīng)全都告訴了我們,但你這樣真的太冒險了,我知道你確實很想從那個舊日口中找到離開地獄的方法,但你不能拿自已的命開玩笑,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不來的話會怎么樣嗎?”
泰坦頭顱化作的那個魁梧的光頭瞬間擼起袖子,暴怒地就沖了上來。
“不行——得打一頓這臭小子——別拉著我——讓我這個當岳父的先揍他——我(嗶——)個——”
“笨蛋——把這小子打死了——你是想讓女兒變成小寡婦嗎——”
“不行——還是得打——臭婆娘走開——我(嗶——)——”
恍惚的日光下。
林恩望著那降臨在他面前的家人們,望著艾雯爵士那嚴肅的表情,望著還是那么喜歡發(fā)脾氣的泰坦大哥和用力地把他往遠去拽的巫神伯母,還有在他的面前像大姐姐一樣關切地定定地注視著她的主母,還有那位閉著眼睛站在遠處似乎漠不關心卻又隱隱地用血氣保護著他的銀發(fā)女孩。
是的啊。
他的家人們。
而這些不就是他要為之守護的東西嗎……
他所為之珍惜的……
自縛天使的投影望著他那機械的身軀,復雜地握緊了他的手,道:
“別再讓傻事了,就算是找不到也關系,我們也并不是……”
可那一刻林恩卻打斷了她的話。
他就像是和以前一樣,用力地露出了一個無比自信的笑容,就像是有無數(shù)的喜悅要和他們分享,
因為機械是流不出淚的,所以他的笑容是如此的真切,你在他機械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悲哀。
他就像是一個昂首歸來的勝利者一樣。
“不,我已經(jīng)找到了,我已經(jīng)找到該怎么離開地獄的方法了,那個舊日已經(jīng)告訴了我所有的事情,真的!我們大家……”
“以后都能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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