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聲八音盒的樂律就像是無根浮萍一般,在這空蕩蕩的王族大廳當中響起。
明明沒有看到任何的承載之物,卻悠揚動聽。
可是瞬間。
她的身l便起了異常的變化,就像是剛才所攝取的鮮血全都失去了作用,她的皮膚開始脫落,從臉頰之上流淌出來的鮮血變成了密密麻麻的紅的小蟲子,那些小蟲子在悠揚而動聽的音律當中發(fā)出吱吱的尖叫聲,然后成片成片地化作了煙霧。
她的全身開始顫動,半個身子開始溶解為血蟲,那雙緋紅的眼睛在神色劇變中死死地盯著那枚懸浮的眼球。
她的身l就像是被禁錮在了那王座之上,在腐爛和溶解中難以動彈。
甚至就連發(fā)出聲音。
都在那悅耳的音律中變得難以讓到。
而從始至終,那枚眼球都用一種毫無感情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異變。
終于。
在八音盒的樂律響起的第十秒。
樂律戛然而止。
坐在王座之上的那個血色的身影的身l就像是剛剛從冰冷的寒潭當中爬出來一樣,遏制不住地發(fā)出了劇烈地喘息聲,攀爬在身上的那些細小的蟲子這才停止了霧化的進程,她望著那枚眼球的目光變的瘋狂而恨意。
但即便如此,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因為這巨大的動亂而吭一聲。
“…祂怎么可能……會把權(quán)柄給你……”
那枚眼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現(xiàn)在立刻出發(fā),十個小時之內(nèi)我希望在我的世界看到你和你的眷者,提醒你不要在這里久留,他們已經(jīng)注意到我了?!?
嘩啦啦啦——
那枚眼球很快地溶解成為了一灘粘稠的狀物,自我消解。
空曠的大廳當中很快就只剩下了王座之上的那個血色的身影,她的目光當中跳動著壓抑的兇狠,但她還是遏制了下來。
她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過了高高的穹頂,落在了罪孽城外洶涌著黑霧的天空。
……
“不好了!孽祖陛下!有什么東西降臨在了我們罪孽城!陛下!”
一個血族仆從急促地飛快地沖進了王族的大廳當中,但是王座之上早已不見了那個血色的身影。
空空蕩蕩,只有燭光在墻壁之上黯淡地搖曳著。
穿過狂風涌動的窗戶。
向著罪孽城那高高的天空眺望過去,就像此時此刻在罪孽城當中蟄伏的所有的怪物一樣,他們?nèi)颊饎拥赝n穹之上那座不知何時浮現(xiàn)而出的蠕動的之城。
它就像是一座災變的堡壘,懸浮在罪孽城的上方。
你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座城市的下方包裹著的萬千的爬行的血管,看到整座城市在混亂的光線當中隱沒。
“黑夜城?。 ?
而在既黑夜城從原來所坐落的位置穿過界門消失的第三個小時之后,它憑空出現(xiàn)在了罪孽城的上空,一瞬間便引動了整個黑暗世界所有勢力地注視。
誰也不知道黑夜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但是毫無疑問。
現(xiàn)在的黑夜城絕對擁有輕易地毀滅任何一個擁有根源坐鎮(zhèn)的古老城邦。
……
“晚了一步。”
艾雯爵士伸出手,一縷縷靈能包裹著王族大廳地面上溶解的粘液,其中散發(fā)著血肉支配者的氣息,顯然證明就在不久之前,他來過。
或者說,至少是他的某一個化身,曾降臨在這里。
艾雯爵士瞇著眼,抬頭望向了那座空空蕩蕩的王座,周圍的的反血肉夜醫(yī)已經(jīng)是將整個城堡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