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機之神的投影淡漠地望著前方。
而聽到萬機之神的聲音,帶著頭盔的銀色幻想這才將恨意的目光艱難地從那個方向抽離回來,但是握著劍柄的纖細的手,還是忍不住地因為殺意而顫動。
萬機之神淡漠道:“記住我的話,你既然不想讓思維重塑,那就要學會像血肉生物一樣遏制自已的情緒,這場戰(zhàn)爭我是破例讓你參與的,如果你不聽從指令擅自行動,就算你是我的女兒,我也會親自把你送上肅正法庭,聽清楚了嗎?”
銀色幻想握著劍柄,單手捶胸,頭盔的屏幕下面發(fā)出了她的聲音。
“是,主宰?!?
但即便如此。
只要一想到那個折磨了自已那么長時間的惡魔就在遠處觀摩,她還是忍不住地屈辱的顫動,因為幾乎是看到那張臉的瞬間,她的意識當中就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了在地下被他捆縛在那里蹂躪的畫面。
她發(fā)誓。
只要鎮(zhèn)壓了血肉神教,她一定會親自將他殺死,讓那個惡魔也l會一下什么叫讓生不如死。
她的目光愈發(fā)的冰冷了起來。
……
隨著大軍團的推進,屹立在城市中央的欲望母樹的主干也已經(jīng)被團團包圍。
而也就是在下一刻,整個天空猛地響起了一個極盡魅惑的混亂的笑聲。
欲望母樹那龐大的血肉根系嘩啦啦地從主干當中伸展了出來,扭曲地包裹著她的主干,粘稠的血液就像是血泉一樣,滴答滴答地落下。
“啊……萬機之神,我的主宰……我以為您已經(jīng)在之前和那個人類的對峙中被掐死了……那真的是一場有辱您權威的戰(zhàn)斗不是嗎?原來堂堂的萬機之神也會有今天。”
一個極盡嘲諷的聲音隆隆地彌散。
萬機之神的投影漠然以對。
汩汩——
汩汩——
伴隨著主干上血肉的蔓延,一張龐大而扭曲的笑著的人臉緩緩地浮現(xiàn)在了巨大的樹干之上。
“但不得不說,還是您一貫的風格,戰(zhàn)斗還沒開始之前就送了我這么一份大禮,我可憐的孩子們可真的是死傷慘重呢?!?
扭曲。
怪異。
那笑聲就像是有人拿著鋼刀在你的耳朵里面刮著你的骨頭。
“不過也好,和您拼常規(guī)戰(zhàn)力,的確無論怎么想都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您不就是靠著這點,幾千年來一直將我們壓著打嗎?”
“所以啊……”
龐大的主干當中緩緩地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咀嚼的聲音,就像是有一個野獸正在一口一口地將捕捉到的獵物吞入口中。
大量的血水從枝干的縫隙當中汩汩地涌現(xiàn)了出來,緊接著便是無數(shù)凄厲的慘叫的交響奏鳴,讓這片廢墟仿佛變成了亡靈哀嚎的國度。
艾雯爵士的雙眼也是猛地一瞇,雙眼中數(shù)據(jù)流對欲望母樹的偵測中。
“她在……”
那本來隱藏在她主干當中無數(shù)的生命波動,此時此刻伴隨著那瘆人的咀嚼聲,正在成片成片的消失。
萬機之神的投影耳邊也是立刻就得到蜂巢監(jiān)測的反饋。
“吞噬她的部眾?!?
這一刻,即便是機械神教的那些意識也感覺到一陣陣的深寒。
就在他們看不到的欲望母樹的主干當中,此時此刻正有無數(shù)為了躲避轟炸而被庇護進入其中的血肉生物,正在淪為她的養(yǎng)料。
被她消化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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