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消化了一會兒。
她枯寂的心,驟然鮮活起來,像瀕死的蝴蝶,重新展翅飛舞。
黯淡的眼睛,也重燃神采。
她偏頭看著顧北弦,“你說的是真的?那人真喜歡我的畫?”
顧北弦輕笑出聲,“喜歡,聽說你不肯出手了,他還特別遺憾?!?
蘇婳明白了。
是周百川撒謊了。
害得她自我懷疑了好半天。
顧北弦捏捏她白皙的小臉,嗔道:“芝麻大點的小事,看你這樣子,像天塌了似的,飯都不吃了,出息?!?
蘇婳輕飄飄白了他一眼。
顧北弦勾唇笑。
他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把畫卷展開,垂眸細看,“看,這幅畫畫得栩栩如生,躍然紙上。這磅礴的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九尺壯漢畫的。我們家婳婳真是多才多藝,畫山勝山,畫蝦勝蝦,畫竹勝竹?!?
蘇婳知道他是想哄她開心。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被他這么一哄,她心里沒那么憋屈了。
顧北弦轉(zhuǎn)身拉起她的手,“走,下去吃飯吧。聽柳嫂說你這些日子廢寢忘食,都沒怎么好好吃飯。”
的確沒怎么好好吃。
為了畫這幅畫,蘇婳瘦了整整三斤。
當(dāng)晚,她吃了兩小碗米飯,喝了一碗湯,還吃了很多肉和蔬菜。
把原本平平的肚子,撐得像個小西瓜。
摸著她鼓鼓的小腹,顧北弦想起夭折的那個胎兒。
很想和蘇婳快點復(fù)婚。
復(fù)婚后,再要一個孩子,或許能撫平兩人心里的傷痛。
次日,晚八點。
蘇婳帶著畫和顧北弦,準時來到范鴻儒下榻的酒店。
兩人乘電梯抵達頂層套房。
顧北弦按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范鴻儒的助理,穿白襯衫黑西褲,戴黑框眼鏡,華人,很精神的一個年輕人。
進屋后。
助理把兩人讓到客廳沙發(fā)上,給他們上了茶,說:“請稍等,范老馬上就出來了?!笨磿?
顧北弦微微點頭。
沒多久,范鴻儒就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氣質(zhì)儒雅,很祥和的一個老人。
年約七十歲左右,頭發(fā)花白,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一雙眼睛卻睿智有神。
身穿銀白色盤扣唐裝,腳踩一雙黑色布鞋,手里盤一串小葉紫檀手串。
蘇婳定睛瞅了一眼,那手串是品質(zhì)最高的紫檀滿金星。
范鴻儒雖然年過七十,可是肩背筆直,走路生風(fēng)。
一看就非凡人。
顧北弦和蘇婳站起來,笑著打招呼道:“范老好。”
“坐,快請坐?!狈而櫲搴皖亹偵?。
落座后,幾人客氣幾句。
范鴻儒看向顧北弦,“先看畫吧。”
蘇婳從旁邊的桌上拿起畫,小心地展開。
范鴻儒的目光,隨著畫幅的一點點展開。
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有神采。
他站起來,彎腰,手指輕撫上面的遠山,指腹緩緩下劃,嘴里喃喃自語道:“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感覺。這崇山,這飛瀑,這叢林,這商旅,這騾馬,畫得好,畫得妙哇?!?
看著看著,他眼眶漸漸濡濕。
大神明婳的離婚后她驚艷了世界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