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南舊這圈是頂有名的姑娘,不僅長得漂亮,還生了一雙巧手,又能干又聰明。
在那年代,賺工分比男同志都厲害。
柳文靜19歲那年,古鎮(zhèn)這邊來了幾位男知青,個頂個的俊秀,都是京都下鄉(xiāng)來支辦的。
說是文化份子,可惜一個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根本干不了什么活,可不怎么受村里人歡迎。
可能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又出于好奇,柳文靜就和其中一位男知青好上了,兩人偷偷摸摸的,談了一年。
后面被一個姑娘捅出來了,鬧得整個古鎮(zhèn)的人都知道。
這柳文靜處處聰明,可就在感情這事上,是個糊涂的。
那男知青倒是和她感情好,可拗不過雙方父母堅決反對。
不止女方家反對,也不知道男知青和家里說了什么,男方家反對得更厲害,還通過關系施壓,硬是剝奪了梁臨古鎮(zhèn)這邊的一個大改動。
兩人見怎么說都說不通,頭腦一熱,約好了殉情!
時間就定在了1972年8月15號,中秋節(jié)。
殉情是兩人一起死。
約好跳河,就是不遠處的清溪河河頭。
可是呢?
男的死一半后悔了...
硬是踩著柳文靜的身體浮上來了。
“幸好王嬸當時路過,可她問那男知青,男知青也不吱聲。還是王嬸眼尖,看水里有一抹白影子,那衣服正是柳文靜今天穿的,立馬跳下去,才把人救了回來?!?
柳文靜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好些老人出動,真是跟閻王爺搶人,硬生生給救回來的。
后面柳文靜連續(xù)發(fā)了近10天高燒,等退燒后,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模樣。
程紫:“......”
程紫感覺自己要氣死了?。。?
“那男知青人呢?”
這事對霍飛來說也是打小就知道的,但每每提起來還是氣,“沒多久京都那邊就發(fā)了報告下來,他回城去了?!?
“就沒找他算賬?”
霍飛搖搖頭,“找不到,也沒人去找,柳七公身體本來就不好,七嬸一個婦道人家不僅要顧著家,還得照顧她...”
程紫眼中有著不解。
剛剛見柳文靜的模樣,不說多的,起碼得個把月沒洗澡了吧?
霍飛又嘆了口氣,“柳七公和七嬸過世好些年了,柳叔搬走也好多年了,這家里就她一個人?!?
“族里人就完全不管嗎?大過年的,幫忙收拾收拾也成啊。”
霍飛苦笑一聲,“你說這人傻吧,她是真傻,可傻人還會偷東西...”
原來梁繡是從不外傳的技藝,傳女不傳男,世世代代維護、經營。
現(xiàn)在市面上流出去的技法,是梁繡柳家和王家兩家的部分核心繡法。
就是柳文靜偷出去的。
十年前,柳七公才過世,那男知青就回過梁臨古鎮(zhèn)一趟。
柳文靜是誰都認不得,唯獨還認得她這位情郎。
也不知道他怎么鼓搗的,指揮著柳文靜偷了兩家的繡法。
后來碰上80年代大改革,許許多多商業(yè)崛起。
聽說那男知青現(xiàn)在生意做得也不小。
“后來七嬸狠狠的打了她一頓,她就不讓人碰自己了,你要幫她洗澡,她就能跟你拼命...”
程紫無語?。?!
感覺這王家怪可憐的,屬于跟著躺槍。
“這種賬還真是算不明白呢,找誰說理去?”
霍飛輕嗯了聲,“是,柳家也就算了,王嬸對她這么好,還有救命之恩,被這么一偷,日子就難過了?!?
話落,幾人也到了一個院落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