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高經(jīng)理,用筆把昨晚發(fā)生的事寫出來。”
“主要是寫你心里的委屈和憤怒,以及趙明月兩人的囂張?!?
“你二十年的艱辛困苦鞠躬盡瘁也可以提一提?!?
“控訴,杜鵑滴血一樣控訴趙明月,你可以把它當成一封絕筆書來寫……”
寶城的沿海大道上,高韻芝一邊發(fā)出尖叫,一邊開著寶馬奪路狂奔。
半個小時前,韓少風帶著兩人男人跑到醫(yī)院病房找她,讓她親手寫一封控訴趙明月的血書。
唯有這樣,洛非花才能更好地向老太太告狀,才能把趙明月徹底踩入萬丈深淵。
高韻芝剛開始興奮不已,還義憤填膺保證字字泣血,讓趙明月為昨晚一事付出代價。
于是她添油加醋的描述昨晚經(jīng)過,把錯誤和囂張推到趙明月和葉凡身上,同時傾訴著自己的委屈。
只是寫到后面的時候,韓少風有意無意讓她補上一句,高韻芝以死明志……
這瞬間讓高韻芝打了一個激靈,這等于一封絕筆書了,以死明志,是要拿命來說話的。
于是她找了一個借口上洗手間,想要給洛非花打電話詢問,卻發(fā)現(xiàn)韓少風帶人悄無聲息跟到了門口。
三人還戴上了白色手套。
而且她的手機無法撥打出去。
高韻芝嗅到了危險,馬上不顧傷勢從窗戶爬了出去,然后鉆入自己的寶馬車跑路。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逃脫,誰知剛剛車子啟動,韓少風就沖到停車場阻攔。
他對著寶馬一口氣開了五槍,所幸沒有打中高韻芝才撿回小命。
高韻芝嚇壞了,不知道去哪里躲避,也不知道誰能救自己,因此竄上沿海公路就死命往前開。
“夫人,夫人,你接電話啊?!?
“夫人,我對你忠心耿耿,做牛做馬二十年,你不能拋棄我啊?!?
“這些年賺的錢,你拿走了九成,我就只有一成,我對得起你啊。”
“求求你,不要讓我死,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我可以控訴趙明月,我可以在老太太面前以頭搶地……”
“求求你,不要讓他們殺我,我真的不想死啊。”
“夫人,你放過我吧,求你放過我——”
“你再不放過我,我就把你這些年干過的齷蹉事說出去?!?
“當年是你挑撥趙明月跟唐三國的同學關(guān)系……”
“當年是你讓趕尸一族的洛家布局云頂山……”
“當年是你對趙明月的精神藥物做手腳……”
“當年也是你讓人扮鬼打斷葉天賜一條腿……”
“這些都是葉禁城成立少壯派當晚,你高興過度喝醉酒對我吐露的?!?
“你要我的命,我就把這些秘密全部公布出去,我要拉著你洛非花一起死。”
車子呼嘯狂奔中,高韻芝對著無法撥打的手機,死命按著微信語音發(fā)出吼叫。
她從哀求變成請求,從請求變成絕望,從絕望變成瘋狂,詞也變得越來越犀利。
高韻芝希望洛非花能收到自己的信息,看在自己曾經(jīng)鞠躬盡瘁,或者機密威脅份上,讓殺手能夠饒她一命。
只是一條條微信語音全都發(fā)送不成功,停在自己的頁面不斷轉(zhuǎn)著紅圈。
毫無疑問,整部手機已經(jīng)被技術(shù)手段封住,為的就是不讓她跟外界聯(lián)系。
“不,不,我不想死。”
高韻芝再度尖叫一聲,丟掉手機后望向?qū)Ш缴系牡貓D。
突然,她眼皮一跳,捕捉到望子花園四個字。
高韻芝牙齒一咬,一轉(zhuǎn)方向盤偏移路線,向五公里外的望子花園沖去。
她要努力活下來,也是她最后的機會了。
后面,一輛黑色奔馳也是緊咬不放。
車上,韓少風戴上了口罩和白色手套,腰間的槍袋也打開了扣子。
他們神情冷漠卻帶著一抹憤怒追擊。
三人怎么都沒想到,高韻芝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殺人企圖,然后還第一時間爬窗跑掉。
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這也讓事情多了一絲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