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訕笑的對沈清宜說道:“不好意思啊,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騙我,看我回去教訓他。”
說著頭也不回的跑了。
所有人將好奇的目光落在陸硯身上。
陸硯轉過身,沈清宜這才看到他,藍色工裝襯得他身姿挺拔腰細腿長,眉眼清俊一如往昔。
沈星宜則褪去了四年前的青澀,巴掌大的小臉嬰兒不再,下巴越發(fā)小巧精致,清麗動人,她看到陸硯,一雙黑色的杏眼睜大一瞬,很快又恢復平靜。
風將她兩鬢前的碎發(fā)吹亂,有一縷拂過飽滿的紅唇,沈清宜輕抬玉手將亂發(fā)攏至耳后,淡淡的沖著陸硯開口:“進來談吧?!?
抱著安安的男子眸中劃過驚艷,隨后將安安放下來,對沈清宜道:“你們先談,我先走了?!?
又對安安說道:“夏叔叔下回再來看你?!?
沈清宜點了點頭,安安乖巧的和那男人揮手道別。
安安又看了一眼陸硯,這位叔叔讓他覺得很親切,也很聰明,一出手就讓王豆豆承認了錯誤,可媽媽看到他似乎不太高興,只是沖著他偷偷的笑了笑,就跑到了沈清宜的身邊牽住她的手。
到了屋內,沈清宜示意陸硯坐下,自己轉身去了后院。
陸硯有些拘謹的坐在了一張刷著白漆的干凈木椅上。
他抬頭望去,客廳的布置和從前教授在的時候不一樣了,原本簡潔素靜的客廳現(xiàn)在變得溫馨雅致。
淺綠色的電視柜上擺著一個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茶幾上鋪著藍白相交的格子餐布,上面還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
花瓶里養(yǎng)著一簇淺藍色的銹球花。
白色的餐桌一塵不染,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人一種很寧靜舒適的感覺。
看到這里,他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幸好這幾年她的生活過得還不錯。
沈清宜再次出來時,手上倒了端了一杯水,她遞到陸硯的手上,“家里沒有茶葉了,將就著喝吧!”
陸硯伸手接過,“謝謝!”
沈清宜大概猜到他的目的,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對爸爸當初的決定向你說聲抱歉,是我們自私了,
謝謝你今天認下安安!”
語氣不重,甚至溫柔。卻也帶著十足的疏離和淡漠。
陸硯記得那晚的她不是這樣子的,甚至有種錯覺她喜歡自己。
“清宜,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從見安安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标懗幷f這句話的時候心都在發(fā)顫。
沈清宜垂下眼睫,半晌才開口道:“都過去了。”
她和陸硯確實沒什么話說,從前他來自己家,不是在吃飯,就是和爸爸在專注的討論學術和研究。
和自己就沒說過幾句話。
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最后陸硯開口,“我替我父母向你說聲對不起,等工作落實后,我會讓他們回去,你和安安搬回來,以后我絕不會再讓此類事情發(fā)生。”
他完全能理解沈清宜的態(tài)度,是他對不住她。
沈清宜經歷過種種難堪,所有的驕傲和自尊都被打碎,心緒也早就磨平了。
“其實現(xiàn)在這樣也好,咱們倆也算是互不相欠了,從此以后就放過彼此吧,安安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把戶口落實了,咱們就離婚。”她語氣平靜,甚至還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
陸硯聽完這段話,胸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難受得有些透不過氣。
他看著躲在門后面一直偷瞄自己的安安,心念一動,脫口而出道:“把安安上到我的戶口簿上吧,可以免費讀研究院的幼兒園?!?
沈清宜臉上笑得溫和,語氣卻堅定,“安安姓沈。”
陸硯沉默,他確實沒資格要求安安跟自己姓,他未曾照顧過他一天,甚至連出生都一概不知,他干脆地點頭,“好!但我不同意離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