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
有一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那么多普通百姓排著隊,前面就有幾口鍋在煮著粥,熱煙騰騰。
在那一片熱煙后面,有人神情溫柔,站在那里與前來討粥的百姓微低頭說話。
隔著這樣的距離,聽不到她說什么,但卻能夠看得到,她烏發(fā)如云,鬢間如畫,一枝寒梅當(dāng)簪,點綴發(fā)間。
她穿著白色衣裙,外披一件紅色滾著白毛邊的斗篷。
白色襯得她的臉白如凝脂,紅色又讓她氣色如酡,染了幾分艷麗。
這般寬大又幾乎曳地的長斗篷,穿在她身上,襯得她身姿高挑又纖美。
“果然是美人啊,如雪中紅梅,灼灼其華,如沐著光的牡丹,芳華綻放,如此顯眼,如此出挑?!?
呂頌覺得自己夸這一句很是客觀,這般美人,誰能不夸呢?
青寶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來,也看到了。
她又多打量了幾眼,然后對呂頌說,“呂公子,你知道她為何顯眼,為何出挑嗎?”
呂頌愣了一下,“不是因為美貌嗎?”
“我也沒說她不美,只是讓她如此顯眼如此出挑的是,那一件鮮紅的狐毛斗篷?!?
青寶頓了頓,又說了下去。
“呂公子你看哈,這一眼望去都是災(zāi)民,穿得灰撲撲的,他們因為寒冷饑餓,所以一般也都挺不直腰,大多都是袖著手,佝著腰?!?
“再有就是那些官差,衣裳也是灰藍色?!?
“旁邊疊著那一車的棉衣,不是灰色便是土藍。這么多的暗淡色調(diào)里,她那么一身衣裙再加一件鮮紅無比的斗篷,能不顯眼,能不出挑?”
青寶又說,“她穿得暖,又站在那口鍋后面,火燒得旺,熱煙騰騰,她自然能站得筆直,臉上又被薄煙一遮,柔光淡淡,能不美?”
嗤了個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