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沖進房間,一腳踹開我哥后,拉著嫂子的手,就逃了出去。
嫂子沒有停下,跟著我的腳步亡命天涯一般。
我的體力嫂子自然是跟不上的,沒跑多久,嫂子就跑不動了。
夜色下,身邊靜悄悄的,只有嫂子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月光下,嫂子扶著路邊的石頭坐了下來。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剛才披在嫂子身上的那件外套不知何時掉了。
她身上就一件內(nèi)衣,此時月光下白晃晃的一片,晃得我眼睛都挪不開了。
嫂子緩了一會兒后,方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穿著內(nèi)衣,于是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胸口。
我也尷尬地轉(zhuǎn)過頭,趕緊沿路回去找到外套,又回到嫂子身邊。
嫂子穿好外套后,我們又陷入了一陣沉默中。
我摸出兜里的煙,點燃了后吸了起來。
嫂子抬頭看著我,道:“江禾,你啥時候?qū)W會抽煙的?”
“額……在里面學(xué)會的?!?
這也是義父教我的,他說男人在外面不抽煙不喝酒不玩女人,那有什么意思?
是的,不管好的壞的,他都教,還讓我自己權(quán)衡。
嫂子也沒多說,往回看了一眼,眼神透著一抹哀傷,又有幾分柔情。
毫無疑問,嫂子是美的。
哪怕現(xiàn)在的她渾身傷痕累累,臉上也沒有了光彩,依然很美。
嫂子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在那個年代是很抗打的顏值。
十里八村也都知道嫂子是個美人,有的還專程路過我家,只為一睹嫂子芳容。
只是,這樣一個美麗又賢惠的女人,卻被我哥如此虐待,我真有點想不通。
“嫂子,我哥為什么要這么對你?”
清冷的月光下,嫂子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撩撥著我的心。
許久,她才開口告訴我。
自從我坐牢后,那個被我打死的小子家里人就通過關(guān)系,查封了我哥的磚窯。
因為我哥的磚窯本身就存在很多安全問題,甚至還在賬上作假,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根本經(jīng)不起查。
我哥的磚窯沒了后,他就像丟了魂兒一樣,每天借酒澆愁。
再加上那段時間外面各種流蜚語。
有人說嫂子是個狐貍精,在外面亂勾搭人,甚至跟我還曖昧不清。
我哥一喝酒就對嫂子各種辱罵,甚至毆打。
這樣的日子,她持續(xù)了三年。
前幾年還好,只是嘴上罵幾句,最近這三年我哥像瘋了一樣,根本沒把嫂子當(dāng)人看。
他沒錢買酒了,甚至還讓嫂子出去賣。
我聽完這些,肺都要氣炸了。
我問嫂子為什么不離婚呢?
嫂子說她提過,可一提,我哥就用鐵鏈把她栓起來打。
因為這事兒還鬧去公安局了,可是那個年代,不像現(xiàn)在這樣有完善的婦女保護協(xié)會。
也可以說那個年代其實對女人并不是很友好。
就這樣,我哥變本加厲,嫂子也不敢再提了。
我又想回去揍他一頓了。
可嫂子說算了江禾,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嫂子是善良的,要不當(dāng)初也不會為了我哥放棄大好前程,給他做全職太太了。
我心里煩悶,又抽了一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