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很涼,我難受的睡不著,就帶上棉服的帽子,靠在墻角蜷縮著。
過了兩三個小時,迷迷糊糊的,有人拍了拍我。
我抬眼一看,原來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媽,這大媽手里還牽著一條小白狗,估計是勁松附近小區(qū)的居民。
“小伙子,這么冷的天,你咋睡這呢?”
“我剛買了兩個燒餅,還熱乎著呢,你要不嫌棄就吃了吧,給你放這了啊,”大媽搖了搖頭,將塑料袋放在了裝滅火器的紅鐵皮箱上。
大媽留下東西就走了,我肚子餓的咕咕叫,最終還是去拿了塑料袋。
燒餅是帶芝麻的干燒餅,又脆又香。
吃著吃著,我哭了。
“難道就這么放棄?”
“回去別人不是更看不起我們家?”
“不,不會的,”我一遍又一遍的給自己打氣,“項云峰,你一定能成為有錢人的。
”
早上八點,我在次來到潘家園,因為沒有錢交攤位費(fèi),我只能拉著箱子不停轉(zhuǎn)圈,看有人在看瓷器,我就會湊上去問“大哥,要不要看看我的瓷器,都是老的,價格合適就能賣。
”
這時市場里的大喇叭又響了。
“各位游客,請小心不法商販尾隨,請看管好自己的財物,已免上當(dāng)受騙。
”
大喇叭這么一放,這人看我的眼神就變了,連忙跑走了。
一連問了好幾個人,人都以為我是不法分子,是詐騙商販。
隨后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進(jìn)了一家古玩店,我問店老板收不收瓷器。
店老板不咸不淡的說“啥東西啊,拿出來看看。
”
心里一喜,我直接放平拉桿箱,打開了。
“嗯,這些玩意不太行啊,老倒是都是老的,這對膽瓶你打算賣多少錢?”老板指了指箱子里的一對清晚期洋藍(lán)膽瓶。
咽了口唾沫,我小心翼翼的說“清晚期的,一對能不能給......給八百?”
“啥玩意?八百!”老板眼睛一瞪“最多給你一百五,賣不賣?”
“....一對才一百五?”我心里一片冰涼。
我從山區(qū)收過來,忍凍挨餓的坐了兩千多公里硬座火車,收過來都要一百!
只掙了五十塊?
我當(dāng)時氣的臉色通紅,直接就裝箱了,老板一看我要走,馬上又說了句,“哎,你別慌啊,實在不行我在給你加二十,一百七怎么樣?”
強(qiáng)忍著沒發(fā)作,我自認(rèn)為自己的報價合理,沒想?yún)s受到了如此侮辱。
“你那二十塊,留著自己花吧!”
人在氣頭上的時候是聽不進(jìn)去話的,小年輕火氣更大,我不管不顧,直接拉著箱子出了店。
我還沒放棄,我準(zhǔn)備去市場外面擺,結(jié)果出去后一看,城管正在沒收東西,好幾個打游擊賣假貨的家伙東西都被沒收了。
我嚇得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我萬念俱灰時碰到了一個老頭,老頭說“小伙,這潘家園六日人多的很,攤位很貴,你可以去報國寺試試啊,聽說那邊的攤位不要錢。
”
聽到這個好消息,我頓時大喜,又拉著箱子趕去廣安門報國寺。
報國寺不要錢的攤位,就是我最后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