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變成小蘿莉,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就可以了?!?
“為什么?!”
“因為這里對年輕的孩子是非??膳碌??!?
“……”
血衣怒氣沖沖地跟在后面,被林恩拉著手腕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街區(qū),大步地向著梵蒂岡的邊境而去。
陽光刺眼,現(xiàn)在正是這個國家的下午。
無數(shù)的鴿子在他們路過的時候從廣場之上撲棱棱地飛起來,遠處響起了那禮拜的鐘聲,周圍的街道之上到處都是高鼻梁深眼窩的信教者,宗教氣息極為的濃重。
而在這樣的異國他鄉(xiāng),林恩他們也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不過林恩穿著長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他長袍之下隱藏的是一個機械之軀。
“所以你不打算聯(lián)系你那位朋友嗎?”
血衣任由被他拉著,瞥了周圍那些被她吸引的紛紛側(cè)目的信徒,問道。
林恩拉了拉帽檐,道:
“魔都的時候就已經(jīng)撥打過她的號碼,但一直都沒有回音,當時我就感覺到可能出了些什么問題,現(xiàn)在來到這里之后,我這個猜測可能要坐實了。”
血衣一怔,道:“你覺察到什么了?”
兜帽之下,林恩抬起了頭,望著梵蒂岡境內(nèi)那高聳的教堂,緩緩道:
“你沒有感覺到么?一股非常微妙的氣息,一種隱藏在表象之下的變化,如果連你都難以覺察的話,那也不怪來這里探查的其他夜醫(yī)了,你有沒有聞到什么?”
血衣頓了頓。
遠處的微風緩緩地拂過了她的臉頰。
她嗅了嗅,突然道:
“海腥?”
林恩扶了扶單片眼鏡,大步在街道上走著,睜著死魚眼道:
“是啊,但這里是梵蒂岡,可不是什么濱海城市,而且我查看過那幾個在深海死去的夜醫(yī)的尸體,他們身上就帶著這種特殊的異味,而從這里回來的那幾個夜醫(yī)的身上,也有這種氣味,只是很淡,非常淡?!?
“那代表著深海?!?
血衣頓時一全身震。
林恩捏著眼鏡,道:
“之前彌賽亞和我說過,梵蒂岡的內(nèi)部有也一座可以進行傳送的法陣,他們這一次回來也就是要對那里進行調(diào)查,而那里通往的正是我們要尋找的那片隱修地,而根據(jù)我們之前的推測,那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舊日神明的棲身之地?!?
“而如果什么氣息連我們這個級別都能隱瞞的話……那恐怕也就只有它了?!?
無來由的,血衣打了一個寒顫。
因為明明是白天。
明明她還是一個死兆級的惡靈。
可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是隨著他們靠近那座圣城而逐變得逐漸的強烈,她慢慢地感覺到了某種不適,但是卻找不到來源,周圍的氣息也似乎隨著他們的靠近,而變得有些呼吸不暢般的潮濕。
突然。
一個路過他們身邊的老人彎腰干嘔了起來,一滴又一滴的水從他的頭發(fā)和皮膚之上滲了出來,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但是周圍的人卻是視而不見,或者說是習以為常。
她這才注意到,每一個人的身上似乎都帶著毛巾,手里和身上都帶著一瓶又一瓶的水,他們似乎一直在不停地擦汗,大口大口地渴飲。
而就連剛剛飛起的那些和平鴿,它們的翎羽之上都似乎沾染了潮濕。
那個老人終于停止了干嘔。
他顫巍巍地拿出了水壺,大口大口地渴飲。
那一瞬間。
血衣的瞳孔驟縮。
就像是錯覺一般,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耳后的褶皺,就像是魚的腮一樣微微擴張了一下。
“那是……”
林恩抬起了頭,遠遠地眺望著那座仿佛有一道漣漪在波動的梵提岡古城,扇了扇道:
“這也是我?guī)銇淼牧硗庖粋€原因,我一個人怕是真的很難搞定啊?!?
他那流淌著靈能的雙眼當中。
那座沐浴在日光下的神圣的城市就像是幻燈片里的剪影一般閃動了一下,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世界一般,閃現(xiàn)出了那一瞬的潮濕與腐朽,那布滿了海藻的教堂之上攀爬著那漆黑而龐大的觸須,宛如海底。
但僅是一剎那,他眼里的畫面就再一次變回了那古樸而神圣的圣城,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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