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男人正盯著被樹枝束縛。懸在空中的采采,緊咬牙關(guān),眼神中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擔(dān)憂。
"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還敢闖進(jìn)來!"周圍有人大罵道。
這一聲帶頭,其他的部落人群跟著喊了起來。
"你竟敢踩踏在古神的身上,趕緊滾下來!"
"竟敢褻瀆古神……這兩個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別等了,現(xiàn)在就沖上去把他們兩個打成殘廢……"
一時間,周圍充斥著怒罵聲。
為首的男人干咳兩聲,卻無法阻止周圍人群的憤怒。
可突然之間,人群就安靜下來。
在另外一邊,人群讓開一條道路。
一名手持蛇頭拐杖,弓著背的老太婆,慢悠悠地從外面走進(jìn)來。
在場所有人都盯著這名老太婆,神色恭敬。
而在古神樹下的空中,蘇長歌正在奮力掙扎。
采采則是面無血色,眼中泛著淚光。
"放心吧,你不會有事。"這個時候,方羽的聲音傳入到采采的耳中。
采采抬起頭,看著橫著踩在樹干上的方羽,眼神復(fù)雜。
"姥姥!"
周圍人群齊齊鞠躬。
老太婆走到那個男人的身旁,抬頭看向前方的三人。
她的雙眼仍然瞇著,只露出微微的一絲目光,卻讓人感到如芒刺背。渾身冰涼。
"采采啊,你怎么能犯這種錯誤呢?"姥姥看著采采,滿是皺紋的臉上,似乎露出了一點(diǎn)笑意。
"姥姥。采采應(yīng)該是被那兩個外人脅迫,才會做出這種事情,還請您……"旁邊的男人,慌忙說道。
"她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看她怎么做。"姥姥緩聲說道,"哪怕失去性命,也要維護(hù)古神的威嚴(yán)。這一點(diǎn)……我很早就說過。"
"姥姥……"男人臉色蒼白,還想說話。
"念在采采過去還算聽話乖巧。我不會重罰她,只會關(guān)她禁閉一段時間,為期……三年。"姥姥看了男人一眼,說道。
聽到這句話。男人臉色變了,呼吸變得粗重。
從采采出生的那天起,姥姥就在覬覦著采采。
但采采的體質(zhì)特殊,要到成年的時候獻(xiàn)祭。對她的作用才會最大化。
因此,從采采出生的一天起,最為關(guān)注采采成長的人……就是姥姥!
她對采采疼愛有加,只不過是虛偽的善意。
她真正想要的……是采采成年后的生命!
男人心中清楚這一點(diǎn)。
他無數(shù)次想要反抗姥姥。帶著采采遠(yuǎn)離大兆部落,甚至逃出西南地區(qū)。
但他心中清楚,他無法逃出姥姥的掌心。
貿(mào)然行事,只會讓自己丟掉性命。甚至讓部落內(nèi)很多人都遭受牽連。
于是,他便計(jì)劃著,在最后的這三年期間,想辦法單獨(dú)把采采送走。
只要采采能夠離開這片雨林。他就算是死也沒關(guān)系了。
可現(xiàn)在,姥姥卻借助這一次機(jī)會,想要關(guān)采采三年禁閉!
這相當(dāng)于封死了采采活命的所有道路。
"姥姥!你不能……"男人再也忍不住,憤而開口。
"砰!"
姥姥手中的蛇頭拐杖猛地一跺。
男人痛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倒向一旁的地面。
"爹爹!"采采哭喊出聲,拼命掙扎。
看到這一幕,在場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男人可是部落名義上的首領(lǐng)。
沒想到,姥姥竟然會直接動手。
"文梢,所有人都知道采采是你的女兒,你當(dāng)眾竟想偏袒……哪怕你是部落首領(lǐng),我也得給你一個教訓(xùn)。"姥姥冷冷地瞥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說道。
姥姥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其他人雖然不忍,但也不敢出聲。
他們只是怒瞪著方羽和蘇長歌。
如果不是這兩個外來的小子,文梢和采采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
姥姥抬起頭,重新看向前方,臉色卻是一變,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何時,方羽竟已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