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多年,他熬過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在盼著布局成功,心中又期盼又激動又時不時焦灼不安,生怕中途出現(xiàn)什么意外。
如今結(jié)局已定,果然,人還是不能勝天。
明明幾千年前的凡人可以得道升天,明明歷史中有氣功跟修煉者,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朝代的更替,好像沒有流傳下來多少。
他猶記得當(dāng)年得到古時秘法的驚喜,設(shè)局殘殺這個人時的激動,他幻想著事成之后,能夠站在世界的巔峰之上,最終還是敗了。
他不信什么道運,不信什么上天注定,更不信努力戰(zhàn)勝不了命運。
可殺器現(xiàn)世,炸彈轟島,子彈穿膛,戰(zhàn)機從天而降的那一刻,夫子恍然間好像明白了,有些人,生來就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周承觸手可得的這些神器,他清晰地知道,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不是這個世界的產(chǎn)物。
可它還是出現(xiàn)了!
是對周承歷經(jīng)數(shù)載痛苦的補償嗎?是對他的懲罰嗎?老天就如此不公嗎?
“早知如此........”
“罷了........”
“是我癡心妄想了.........”夫子眼中的光芒熄滅,毫無生機地倒在了血泊中,脖頸處偌大的血窟窿流著泛黑發(fā)臭的血絲,格外滲人。
身后傳來腳步聲。
程仙意手中還握著那柄染血匕首,她察覺到身后那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心頭微緊,下意識將匕首丟在地上,又將雙手背藏在身后。
然后緩緩轉(zhuǎn)身,看向了站定在她面前的周承。
周承眼眸深邃地盯著程仙意的臉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她藏起來的手、以及倒在地上的夫子,那死不瞑目的一幕讓他微蹙眉頭。
見血封喉挺利落的嘛。
身手刀法更是沒的說。
周承的視線與程仙意對視,清楚地看到,她那殺人不眨眼的未婚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起來,她想將染血的手擦在衣服上。
但又想著,衣服臟了,阿承肯定會更嫌棄她。
她有些手足無措跟不安,但臉上沒什么變化,還是那副乖順溫柔的模樣,只是雙腿往后退了那么幾厘米。
“阿承.........”她動了動粉唇,好像想要解釋什么。
“過來?!敝艹忻嫒堇渚爻?。
程仙意忐忑地眨了眨眼睛,慢慢朝著他走過去,聲音弱弱地咬唇說:“阿承,我錯了.........”
“錯哪了?”
周承掏出一張濕帕子,強行將她的抓到面前,懲罰性地拍了一下,然后又低頭將她手背上的污跡擦干凈。
“不該暴力?!?
“還有呢?”
“不該動手?!?
“還有呢?”
“..........不該把手弄臟?”
“啪——”
周承重重地拍了一下程仙意的臀,一把將她橫打抱起,裝作惡狠狠的語氣教訓(xùn)道:“看來你還是沒有認清自己錯在哪里。”
“你真是能耐了,給我留封信之后,就獨自跑來南岳書院,還讓我定時爆炸!”
“東部的人全數(shù)聚集在這里,海島之上衛(wèi)兵跟學(xué)生更是對書院忠心耿志,你逃得了爆炸范圍,能平安逃得出這個海域嗎?”
“萬一爆炸波及到你了怎么辦?你對手雷的威力毫不了解,就敢一個人來這里,都不帶跟我商量的!”
“還乘歸閣的閣主,還敢吃抹干凈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