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騎馬?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還要我摟住你的腰。
這不是把我當(dāng)小奶狗了?
我要和別人共乘一騎——
崔向東暗中嗶嗶著,開門下車。
無形也無聲的寒風(fēng),立即撲面而來。
讓他猛地打了個(gè)冷顫,趕緊裹緊了身上的軍大衣。
開始打量那些騎馬的人。
總計(jì)12匹駿馬,黑的和紅的兩種顏色。
八個(gè)男人,加上賀蘭小朵是四個(gè)女人。
所有的男人都穿著羊皮大氅,翻毛的長靴,狗皮帽子臉上蒙著黑布。
只露出一雙雙桀驁不馴的眼睛,虎視眈眈的樣子,打量著崔向東。
就連那些高頭大馬,好像也看不起崔向東的樣子,不住地拋著蹄子,打著響鼻。
好像在說:“弱雞!就你,還想騎馬?”
即便是那三個(gè)同樣服飾的女人,審視崔向東的眸光,那也是居高臨下的。
堂堂的云湖崔系家主——
兼秦家的東床快婿、沈家村的上門女婿、錦衣韋烈的鐵兄弟、阿姨的乖寶寶等等名頭;在這片豪氣的黑土地上,在這些血液中都散發(fā)著“匪”氣的人面前,還真是啥也不是!
11個(gè)人的目光,一下子讓崔向東喪失了,和其中一個(gè)男人共騎的念頭。
趕緊訕笑了下,看向了車尾的賀蘭小朵。
無形無聲的凜冽寒風(fēng)中,賀蘭小朵換下了精致的小馬靴。
穿上了黑色的及膝長靴,披上了白色的貂皮大衣,戴上了黑色的狐貍帽子。
整個(gè)人在眨眼間,就變成了貌美如花的馬匪女老大。
她把一條黑色的圍巾,搭在了脖子上。
伸手放在了嘴里,打了個(gè)響亮的呼哨。
希律律——
一匹在馬群后面的棗紅色大馬,昂首嘶鳴了一聲,小跑著夸夸的來到了車前。
這是賀蘭小朵的坐騎,也是12匹駿馬中,線條最為流暢、個(gè)頭最高的一匹。
馬鞍的一側(cè),挎著一張獵弓,和一壺箭。
“知道這匹馬,叫什么名字嗎?”
賀蘭小朵戴上手套,抬腳踩在了馬鐙里,長腿一翻干脆的坐在了馬背上;隨即彎腰抬手,示意崔向東抓住她的手。
“它,它,它叫什么名字?”
崔向東哆哆嗦嗦地說著,抓住賀蘭小朵的手,恨不得把人拽下來了,也沒爬上馬背。
這匹大馬,個(gè)頭太高!
關(guān)鍵是崔向東的腳,實(shí)在沒地方踩,怎么爬上去?
“哈,哈哈。”
圍觀的那些人,看到崔向東第三次上馬失敗,腳下一滑跪在雪地上后,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忽而——
他們不但哄笑,還打起了呼哨,雙腳一磕馬腹。
11匹駿馬立即歡叫著,放開四蹄圍著崔向東和賀蘭小朵,開始轉(zhuǎn)圈圈。
呼哨連連。
馬蹄踏踏。
整片看不到人煙的雪原,好像猛地充滿了勃勃生機(jī)。
他們在嘲笑崔向東,在顯擺他們的騎術(shù)。
無視賀蘭小朵的存在,肆意踐踏崔向東的尊嚴(yán)。
因?yàn)樵谒麄兛磥恚腥四芑斓阶屌藥?、都上不去馬的地步,簡直是太可憐了。
還活著干啥啊——
甚至。
就連那匹等著崔向東上馬的棗紅馬,都不耐煩的接連拋蹄子,沖他翻白眼。
被鄙視了!
娘的。
可崔向東,為什么沒有羞惱成怒呢?
因?yàn)樗芮宄?,人家只是鄙視他的馬術(shù),卻沒鄙視他的人。
“向東,跪下?!?
在馬背上的賀蘭小朵,忽然低頭嬌喝一聲。
嗯???
崔向東一聽,臉色立即變了。
“就算老子在你的幫助下,三次上馬都沒成功。好像確實(shí)有點(diǎn)笨,可我是因?yàn)閺臎]有騎過馬。你更沒資格,讓老子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