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來去匆匆,攏共也沒有和陸青云多說幾句話,并且從頭到尾都毫不掩飾自己對陸青云的嫌棄和鄙夷。
區(qū)區(qū)一個侍女,卻對侯府世子如此態(tài)度,這在大虞王朝任何地方都是絕不可能出現(xiàn)的。
唯獨陸青云經(jīng)受了這樣的待遇。
而他卻并不覺得有什么。
因為習慣了。
他在鎮(zhèn)北侯府的那短短數(shù)月,就是這么過來的,府中上下沒有人對他看得上眼。
這種嫌棄,他甚至從陸玄機與白幽夢的臉上都看見過。
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也好在陸青云并非前身那種窩囊廢,他選擇離開鎮(zhèn)北侯府,走自己的路,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用受任何人的窩囊氣。
綠柳走后,唐家姐弟皆是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陸青云。
他們倆也都是侯府子弟,對于陸青云這種遭遇雖說談不上感同身受,但也能夠明白陸青云的艱難。
尤其是唐月柔。
她原本也對陸青云瞧不上眼。
可在與陸青云比試一番之后,唐月柔對于陸青云已經(jīng)是相當改觀了。
此人絕非傳聞中那樣庸弱無能。
唐月柔很是不解,陸青云有如此的實力,為何會在鎮(zhèn)北侯府不受待見?
難道有了一個陸乘風,就不能再有一個同樣優(yōu)秀的陸青云嗎?
還是說......鎮(zhèn)北侯夫婦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如此優(yōu)秀?
這倒是有可能。
但要真是如此的話,那也確實是太荒唐了。
為人父母,卻連自己的孩子有多么優(yōu)秀、多么出色都一無所知。
還帶有一直以來所造就的偏見。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其實......你可以跟她回去,把戒嗔也帶上,這天下哪怕是皇宮,都不見得有鎮(zhèn)北侯府安全?!?
唐月柔如此說道。
陸青云笑了笑,拿著一根木棍隨意撥弄著面前的火堆。
“這天下任何地方我都可以去,唯獨不會去鎮(zhèn)北侯府?!?
唐月柔也不再多,能讓陸青云說出這樣的話,足可見他在鎮(zhèn)北侯府受了何等的委屈。
那鎮(zhèn)北侯府只怕是真讓陸青云徹底寒心了。
一夜過后。
眾人整頓妥當,就要繼續(xù)出發(fā)趕路。
就在眾人剛剛翻身上馬的時候,一股沉重的威壓陡然間降臨。
頓時人人驚懼駭然,只覺得渾身壓力巨大,難以動彈,連馬匹們也是一個個僵在原地。
唯有戒空禪師能夠行動自如,但同樣也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九品高手!”
這等威壓,絕對是來自于九品境的高手。
也唯有同樣身為九品境的戒空禪師,才可以在這股威壓之下不受影響。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身為佛門之人自然是以保護他人為先。
戒空禪師一聲佛號,頓時周身佛力激蕩開來,為眾人驅(qū)散了這股沉重威壓。
“阿彌陀佛,何方高人降臨?還請現(xiàn)身一見!”
戒空禪師修為精深,這一聲喝問足以傳出百里開外。
“久聞天禪寺戒空禪師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一道溫和的女子之聲自四面八方而來,縹緲無蹤,好似有無數(shù)個人在同時說話。
戒空禪師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從來人的聲音之中,就足以判斷出此人的修為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隊伍眾人不由的驚慌起來。
唐月柔更是心情尤為沉重,真要是有個九品境的強者過來截殺他們,那他們這些人只怕是兇多吉少。
陸青云更是已經(jīng)抓住了戒嗔和尚的手腕,只要情況不對他就會立即施展玲瓏縹緲步,帶著戒嗔和尚逃離此地。
就在此時。
一道倩影自天穹之上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