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微頓,但并未停下,皺眉在釘板外圍站了片刻,似乎在尋找最好的位置,把傷害降到最低。
然而就在此時,一支冷箭猛然從遠處射來,卻不是朝他們而來,而是朝著周瑛手上吊著的那根繩子。
“啊——”
繩子斷裂,周瑛極速的從樹下掉了下來。
兩人俱是一驚。
蕭墨栩眸色驟凜,幾乎是立刻用輕功飛向周瑛,但他再也沒空去找合適的落腳點,整個人落在火海中,鞋底不斷的被釘板刺穿,月白色的鞋面上迅速滲出大片的殷紅色血液,觸目驚心。
饒是云淺站得遠,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心臟仿佛被人攥住了一般,澀澀的疼。
可即便如此,他離母親實在太遠,還是險些接不到人,就在周瑛幾乎被釘板刺穿的時候,男人搶先一步抱住了她,用自己的身體墊在她的身下,替她隔絕了所有的傷害。
“蕭墨栩!”
云淺尖叫出聲。
男人月白色的錦袍瞬間被血染得緋紅,她不敢想象他被多少釘子扎遍全身,更遑論還有一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他該有多疼?
她以為自己早已心如止水,可是這一刻,眼淚還是猝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她費盡全力想要沖破穴道,想要沖進去救他,可是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厲喝,“老七!”
那是......父皇的聲音?
云淺猛地震了一下。
視線一轉(zhuǎn),就看到景帝大步流星的從遠處的樹后走出來,面色陰沉到極點,而他身后還跟著一臉興味的蕭承影和無數(shù)侍衛(wèi)。
“樊缺,救人!”
景帝冷冷開腔。
樊缺神色復(fù)雜的道了聲是,然后便帶人上前滅火救人。
蕭承影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七弟妹,需要本宮替你解了穴道么?或者......本宮應(yīng)該喚你一聲三弟妹,云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