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韓離慌亂的聲音。
蕭墨栩難得見他這么火急火燎的,眉眼微沉,“怎么回事?”
韓離急道:“錢嬸出門買菜的時候被一輛馬車撞到,流了好多血,現(xiàn)在鄭叔已經(jīng)把她抱回來了,穩(wěn)婆說大的小的可能都保不住,錢叔讓屬下來求王爺,問能不能讓鏡修先生給錢嬸看看?”
錢叔是睿王府的管家,本名錢鐵,錢嬸則是他的妻子,負責后廚采買的一些活兒,兩人都在王府做了很多年。
但鏡修不是普通的大夫,一般只替蕭墨栩和蕭硯治病,如今錢叔讓韓離來求蕭墨栩,可見情況真的很危急。
蕭墨栩當然不會見死不救,“鏡修,看看去?!?
鏡修點頭,“是。”
兩人出了門,韓離跟在后面,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xiàn)場。
錢叔抱著錢嬸回到王府,見她血流不止,根本不敢再挪動她,便就地將她放下,讓人取了棉絮軟被來給她墊著。
隔著老遠,蕭墨栩就看到人群外側(cè)的云淺,她似乎正在和錢叔爭執(zhí)什么。
離得近了就聽到她的聲音,“錢叔,錢嬸的情況很危急,你再不讓開,真的要一尸兩命了!”
“夠了!”
錢叔怒氣滔天,他本來就因為妻子的情況憂心忡忡,現(xiàn)在這討人厭的王妃竟然還在這兒搗亂,詛咒他的妻子!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王妃,老奴自問沒有得罪過您,從您入府開始就對您恭恭敬敬,您先前針對老奴也就算了,可如今老奴的妻子已經(jīng)這樣了,您還不肯放她一條生路嗎?”
云淺有些頭疼,剛才她本來想去看硯兒,可是剛出來就瞧見了渾身是血的錢嬸,醫(yī)者的本能讓她不由想要上前幫忙。
可是蘇棠剛?cè)敫臅r候,因為錢叔不肯幫她勾引睿王,就尋了個借口打了錢叔三十大板,險些沒把人打死,所以錢叔對她有偏見,不肯讓她醫(yī)治錢嬸。
如果是小毛病倒也罷了,可是現(xiàn)在情況危機,若是再這么拖下去,恐怕真的要像穩(wěn)婆說的那樣,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
云淺自問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人命關(guān)天,她實在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一個孕婦就這么在她面前死去。
她正要再說什么,就聽遠處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錢叔?!?
是蕭墨栩!
云淺眸色微亮,抬眸看去,就見一襲墨色錦袍的男人坐著輪椅迅速朝這邊趕來。
而他身后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韓離,另一個就是蘇棠記憶中的神醫(yī)鏡修了。
看來錢叔是已經(jīng)找了鏡修幫忙,如此,她倒也松了口氣。
“王爺!”
錢叔聽到蕭墨栩的聲音,眼眶一下子紅了,一方面是因為王爺來了他不需要再跟王妃折騰,一方面是王爺帶來了他的救命稻草,鏡修!
他沖到對方面前,“鏡神醫(yī),求您幫幫老奴,救救內(nèi)子吧!”
鏡修點頭,“錢叔不必擔心,我既然來了,自當竭盡全力。”
錢叔老淚縱橫,“多謝,多謝鏡神醫(yī)!”
鏡修邁開腿,快步朝著錢嬸走去。
經(jīng)過云淺身邊的時候,眼梢瞥了她一眼,眼神極為淡漠,大概也像這王府的其他人一樣,并不喜歡她這個王妃的存在。
云淺倒是不在意這個,看著他走到錢嬸跟前蹲下,替錢嬸探脈,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神專注又急切。
片刻之后,鏡修回頭看向錢叔,“錢叔,錢嬸的情況有些不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不過錢嬸的性命應該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