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夫人喝了一口茶,“你且先把雅雅娶了再說?!?
論聰明能干和強(qiáng)勢,那還得是陸雅,承芝就是看著強(qiáng)勢,實(shí)則是個淡泊的性子,但蔣城沒開口之前,她得一碗水端平。
兒子端不端平?jīng)]事,但在還不是很了解兩個媳婦之間的相處模式時,那必須得端平。
蔣榮才沒這么多小心思,內(nèi)耗完了蔣老夫,自己一點(diǎn)也沒往心里去,直接起身道:“行,那我先去上班了?!?
蔣榮離開,蔣城和承芝也與蔣老夫人道別。
到了門口,兩人上車,陸承芝坐在副駕駛位上,車子啟動。
“蔣榮的個性你很清楚,他沒什么多余的小心思?!笔Y城怕陸承芝因為蔣榮剛剛的那句話而感到不高興。
陸承芝揚(yáng)了揚(yáng)手上的鐲子,笑道:“我有這個,所以掌家權(quán)什么的就給雅雅吧,如果我們?nèi)愕苡姓萍业哪芰?,我爸也不至于愁成這樣。”
“好,但往后咱們的小家,你說了算?!?
聽到這句陸承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蔣城感受到她的目光,又溫聲問道:“怎么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說的?!彪m然他是這么做的。
蔣城抿了一下唇,“我想把錯過的十年補(bǔ)回來。”
車子里安靜下來。
即便不說話,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境。
車子開到山腳下,兩人一起從車上下來,蔣城隨手接過陸承芝手上的包,陸承芝站在原地,即使還沒有到達(dá)山頂,四周的綠意讓就瞬間讓人心情舒展。
她將手搭在額上往上看了一眼,“好高啊?!?
怪不得雅雅回來說累死了。
蔣城上前牽著她的手,“跟著我,累了就坐下來休息。”
陸承芝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仿佛那種有人托底的安全感又重新回來了。
從前不管是雪天還是黑夜,只要被他牽著就不怕。
蔣城牽著她爬了一半山路,見她額頭冒汗,臉上因為運(yùn)動而發(fā)熱染上一塵薄薄的粉紅,說話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停下來在她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陸承芝遲疑了一下,爬上了他的背。
她摟著他的脖子,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想起他從前也是這樣背她的,不過那時候他還只是個青澀稚嫩的少年,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脫胎換骨,變得內(nèi)斂成熟,在他們雙方都豎起屏障的那些年,她就看不到他的喜怒哀樂了,有的只是疏淡的距離感和不經(jīng)意的上位者氣息。
想到這里,她將頭默默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蔣城即便是背著她,也能感受到她的低落,溫聲問道:“你怎么了?”
“自從和好后,我就沒了盾牌,不知道怎么面對你,而你依然可以像對任何人一樣對我,平靜地向我問好,對我笑,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蔣城沒有回答,一直沉默著把她背到山頂平地,放下來見她一臉的委屈,忍不住把她抱在懷里,他本以為忽略掉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了,沒想到卻將她傷得厲害。
“我從沒有管過我的心情是好是壞,是苦是甜,只做認(rèn)為正確的事,所以就習(xí)慣了?!?
聽到這句,陸承芝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那天在醫(yī)院碰到他,明明同樣對他笑,清宜卻說他心絞痛。
還有陳醫(yī)生說他總是壓抑自己的情緒,連哭了都不知道,才會胸悶吐血。
原來他們是一樣的,只是她做不到像他那樣對自己這么狠。
想到這里,她心疼地回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