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男人,眼里滿是期待。
明明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也就大她兩歲而已,可現(xiàn)在只能到他的肩膀了。
經(jīng)歷了青春期、變聲期,雖然還是如同小時候那樣對她百依百順,溫柔又有耐心,可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高大挺拔,眉目俊朗,因為剛剛著急趕回來見她,身上的軍裝還沒來得及脫下,腰間系著皮帶,將他整個人的身形勾勒得英挺筆直。
她想過去摟住他的腰身,把頭靠在他的胸堂,聽他叮囑一下出門該注意的事,盡管她都知道。
只是她走近剛伸手,就看到蔣城后退了兩步,她皺了皺眉有些委屈的站定,蔣城又走過來,像小時候一樣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還沒有結(jié)婚呢,等我娶了你再抱好不好?”
初次心動總是炙熱又小心翼翼,他不敢冒犯,因為除了喜歡還有責任,這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姑娘,所以他絕不會亂來。
陸承芝的小心思不但被拒絕,還被說穿,有些難堪。
好在蔣城又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鋼筆遞到她面前,“這是我在最近一次訓練中得的獎勵,送給你?!?
說完之后又補充道:“我會好好照顧承平和承美的,陸大伯你也不要擔心。”
“好。”
他終究沒有抱她……
他的心很悶很沉。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那張回職調(diào)令上的字跡一點點地模糊,才驚恐地伸手試眼睛……
回過神來,又強迫自己從這段情緒里走出來,開始埋頭整理工作文件。
兩天后,報紙上報道了范家事件,同時還上了晚間新聞。
蔣家立下一等功,蔣榮升為總警司。
飯桌上,蔣老夫人看著兩個兒子,“我明天打算去廟里燒燒香?!?
蔣城蔣榮沒有說話。
倒是小孫女開口了,“奶奶,咱們可是軍人家庭,怎么可以信這些封建迷信?”
蔣老夫人笑道:“既然國家早就開放了信仰自由了,又不違法,封建迷信我也要去瞧瞧?!?
蔚安問:“媽這是有什么煩心事嗎?”
蔣老夫人說道:“蔣榮這次立功升職是大喜事一件,我想去還個愿?!?
她當然不可能說是看著這個大兒子,心里煩悶又心痛,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兒子做事直白,傷心難過就算繃著臉都能看得出來,勸一勸哄一哄就好。
可大兒子就不一樣,他是個狠人,就算遍體鱗傷,表面上也會不動聲色,若無其事。
他可以為了維持一切認為正確的事情,把自己的情緒壓抑到死。
如果他自己沒辦法解開,沒人能勸得了,她也不能,就像當初他為了一時之氣和愧疚娶蔚安一樣,她阻止不了。
罵他也能坦然地接受,與所有人和解,但卻不知道和自己和解。
蔣榮點了點頭了,“給我和大哥一人求一個平安符回來?!?
第二天蔣老夫人和蔚安一起去寺廟上香,司機把車子開到山下停下。
蔣老夫人帶著黃姨從車里走出來,就看到前面一間裝修十分講究的茶鋪。
因為這里有一塊空地,離寺院正門遠,只有開車過來的人才會在這里停留,把車停在這里再走,而走路或是騎自行車過來的都會就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