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慶國抄起桌上的水杯朝華生扔去,“軍人沒有意外,那就得送命,所以你不用向我解釋任何原因。
這輩子我都不會讓她踏進軍區(qū)半步,但讓我抓到她的把柄決不留情?!?
華生沒有閃躲,水杯里的水濺在他身上,胸口濕了一片,茶杯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四分五裂。
“爸,你還在調(diào)查她?你非得要用這種手段逼得一個弱女子走投無路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人民服務(wù),她不是人民群眾中的一份子?”
“任何值得懷疑的對象都要調(diào)查,正因為她是人民群眾中的一份子,才會調(diào)查取證,否則以我的判斷,上次那次事故就該拿她槍斃了?!?
沈清宜看到此時情景哪里還有心情唱曲,連忙把華生拉開,推到門口,小聲道:“你先回,我和憶欣先勸勸華伯伯。”
華生看了一眼沈清宜,遲疑了一下走了。
沈清宜轉(zhuǎn)身,和陳憶欣一起坐到華慶國的床頭,“華伯伯,你現(xiàn)在生著病呢,養(yǎng)好身子最重要。”
華慶國繃著臉,“他們這樣,哪里養(yǎng)得好病,沒病也能把我氣出病來。”
沈清宜笑,“華伯伯沒聽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句話嗎?您要真被氣死了,華生可就真的和那個女人跑了,到時候華伯母找誰哭去?
只有把身體養(yǎng)好了,您才能繼續(xù)和他斗啊,否則一口氣喘不上來,罵人都不利索?!?
聽到這句話華慶國竟差點笑了,臉色緩和下來,“你這丫頭是會勸人的,怪不得憶欣把你拉過來?!?
沈清宜笑道:“那你就說吧,我講的對不對?”
“對!”
氣氛一下子緩和,沈清宜也不再提華生的事,華慶國拿起一張新京報,“你這個丫頭還真讓人佩服。”
報紙上的事,陳憶欣跟她講過,笑道:“總不能叫他們跑了,下次再來抓我。”
“我怎么瞧著這幫狗漢奸是沖著你哥哥來的呢?”
沈清宜怔了怔,隨即明白了,解釋道:“他是我丈夫,不是哥哥?!?
陳憶欣捂臉,華伯伯一向性子直,為了月亮居然還挺配合的。
華伯伯打了個哈哈,“這……這不演了?”
沈清宜有些尷尬,“不演了。”
“你這個丈夫啊,回去可得好好地調(diào)教調(diào)教,艱苦樸素的作風忘得一干二凈,尊老愛幼也完全沒有,還有啊,好不容易找到,還要和你玩這個無聊的游戲?!?
沈清宜的尷尬勁一時有些過不去,低頭說道:“您說的是……”
陳憶欣笑道:“還是我哥好?!?
華慶國點頭同意,“憶南確實不錯,挑不出毛病?!?
陳憶南正在整理藥箱,打了個噴嚏,這時有人來匯報,說軍區(qū)門口有人指定找他。
“是什么人?”
來送消息的是一個守門小的戰(zhàn)士,“一個女人?!?
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句,“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說有很重要的事對你說?!?
小戰(zhàn)士想著應該是他對象,所以馬上就趕過來了。
陳憶南把藥箱蓋好,跟著出去。
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個齊耳短發(fā)的女人,大約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極其漂亮。
“是陳憶南醫(yī)生吧?”女人主動打招呼。
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秋水剪瞳,柳葉眉,氣質(zhì)溫婉如書香世家的小姐。
可在陳憶南看來,刻意造作了一點,他語氣淡漠道:“什么事?”
“我是蔣柔。”
陳憶南知道了,“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蔣柔泫然欲泣,“華伯伯生著病,能不能別惹他生氣?我沒有逼著華生要名分,也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已經(jīng)快一個月沒有聯(lián)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