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安留在了陸硯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陸硯做好了早飯就去上班了。
沈清宜吃過早餐,打算將安安的戶口登記頁領(lǐng)回來。
回來的路上,路過一個布攤,沈清宜想上去挑挑,就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二嫂啊,帶安安逛街啊?”陸晴彩扎著兩條麻花辮,穿著一條紅色的碎花裙朝著沈清宜走來。
沈清宜沖著她笑了笑,“嗯,有點事!”
說完打算走,哪知被陸彩晴熱情的拉住了胳膊,“你喜歡什么花色,我?guī)湍闾簟!?
沈清宜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在這里做幫工?”
陸彩晴笑道:“是啊,這條攤都是我在看呢,看中了,給你便宜一點?!?
說著拿起一塊軍綠色的的確良,“你看這料子,最適合給我二哥做一件襯衣了,而且價格可比商場便宜多了,是從南方進的貨,質(zhì)量可好了。”
沈清宜看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挺會說,“你在這里做了多久了?”
陸彩晴苦笑道:“最近幾天找的,我不想回鄉(xiāng)下,你……你能不能幫我在二哥那里說點好話,只要我能留下,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
沈清宜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說著放下手上的布料,就要走。
哪知被陸晴彩再次一把拉住,“二嫂,我求求你,幫幫我,我可告訴你爸媽將二哥的那筆錢花在哪兒了?!?
沈清宜聽到這句,要走的腳步頓住,“還有嗎?”
“肯定有,這么大筆錢?怎么可能花得完,咱們還是從鄉(xiāng)下出來的,從小節(jié)省慣了。”陸彩晴看著沈清宜眼里滿是懇切。
沈清宜猶豫了一下,“等晚上你二哥回來,我和他商量一下。”
聽到這句話,陸晴彩心里一下子有了希望,“那麻煩你和二哥好好說說,當(dāng)初二哥輟學(xué)在家時,校長到處找他,是我把校長領(lǐng)到二哥干活的田里去的。
不然校長根本找不到他。
我從來沒有害過他。”
沈清宜聽到這句,再也保持不了面上的平靜了,驚訝的問道:“你二哥不是從小學(xué)習(xí)好么?”
陸彩晴點了點頭,“嗯,是呀!”
“那你們家怎么舍得讓他輟學(xué)?”
陸彩晴眨了眨眼睛,笑道:“大哥成績也不錯,爸媽說他才是天生拿筆桿子的。
家里供兩個大家都困難,再加上二哥干活是把好手,又能吃苦,這點大哥根本沒法比,你說選誰留下來更劃算不是很明顯嗎?”
沈清宜被這個理由震驚,真不愧是錢桂花夫婦,“這樣對你二哥公平嗎?”
陸彩晴笑道:“所以啊,校長找來的時候,我就飛快將他領(lǐng)到了二哥面前,因為我知道,大哥的成績好是好,和二哥可不是一個等級的。
我果然沒看錯!”
沈清宜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胸口堵得難受,怪不得陸硯什么都會干,原來是從小干到大。
這樣的人要是出生在別的家庭,那不得當(dāng)成是天上的星星捧著,就像父親對他一樣。
珍惜到了極點,有時候媽媽的菜做辣了一點,他都要說,“口味太重了,影響陸硯的情緒,到時候判斷不準(zhǔn)。”
陸彩晴見沈清宜走神,又將那塊軍綠色的布塞在她手上,“這塊布要賣五塊錢的,四塊五給你可以嗎?”
沈清宜沒接,“謝謝,不用,你的事我會和你哥好好商量?!?
陸硯不要穿地攤貨,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