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鍋燉菜十分美味可口,因此他們吃的時候,完全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即便后來有人說,這些都是酒樓里倒掉的泔水,他們也只是心里堵了一下,并沒有責(zé)怪睿王妃。
畢竟,他們來京城的路上,也經(jīng)常去翻有錢人家的泔水桶。
可是幾個時辰后,很多人突然開始嘔吐——尤其是身體較弱的婦孺孩子,更是面色慘白,看起來可憐極了。
而此時這些壯漢又出來帶頭罵睿王府,他們心里一急,便也跟著一塊兒罵了起來,想要討個說法!
說到底,他們就是想活下去而已。
“睿王妃,其實咱們也不是想怪您?!庇腥诵÷暤?,“只要有口吃的,我們就連尸體都吃過,只是......若是每次吃完以后都這么腹痛不止,我們這些男子也就罷了,可老弱婦孺實在是受不了啊!”
“是?。 绷⒖逃钟腥私釉挼?,“實在不行,您就把昨日的稻糠拿出來給咱們吃,也比吃完再吐出來好??!”
此話一出,其他災(zāi)民也紛紛點頭,一臉哀求的看著她。
云淺心頭酸澀,卻不是因為被誤會,而是因為這些可憐的災(zāi)民明明只是想活下去,卻被一個畜生狠心利用,落得如此可憐的地步。
她冷聲道:“韓離,把剩下的人叫來?!?
韓離道了聲是,朝遠(yuǎn)處做了個手勢,立刻又有一大群人蜂擁而至。
“他們又是誰?”
景帝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些人,蹙眉問道。
蕭墨栩低眸答道:“回父皇,是京城各大酒樓的掌柜?!?
景帝一愣,“蘇棠把他們叫來做什么?”
這回沒等蕭墨栩答話,蕭承影就諷刺的勾了下唇,“七弟,睿王府的泔水,莫非就是問他們拿的?”
景帝聞,臉色驀地沉了下去。
蕭承影幽幽的道:“可就算他們能證明自己的泔水很干凈,那畢竟也是泔水啊——如今已經(jīng)吃出了問題,七弟妹還不死心嗎?還想用什么樣的話術(shù)來哄騙那些可憐的災(zāi)民?”
蕭墨栩冷冷看了他一眼,但并未吭聲。
蕭承影笑意深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卻聽那邊的掌柜高呼道:“鄉(xiāng)親們,你們都誤會睿王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