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的嗓音甫一響起,女人的眼皮忽然動了動。
他臉色微變,只見她在片刻之后緩緩睜開眼,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他。
蕭墨栩呼吸一滯。
四目相對,云淺沒有說話,眼神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也不像昏迷前那般夾雜著嘲弄和自嘲了。
屋子里的空氣莫名寂靜下來,凝滯而詭異。
蕭墨栩剛要開口,她卻又收回視線,重新閉上了眼。
“剛才我為郁先生和云芷依求情,并不是真想從他們嘴里撬出什么——云芷依知道的應(yīng)該不多,至于郁先生......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感覺,他的嘴應(yīng)該是撬不開的?!?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語氣卻十分平緩,“所以我保下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想引出宮里其他千刀門的暗樁。你囑咐樊缺多埋伏一些人,外松內(nèi)緊,確保有人劫獄的時候,能夠一網(wǎng)打盡?!?
蕭墨栩已經(jīng)做好了她會興師問罪的準備,可是,她卻只字不提,滿臉都是公事公辦的淡漠。
就好像......他們之間能說的,就只有這些而已。
他眸色暗了幾度,“云淺,如果你生氣,可以打我罵我,別這樣?!?
呵。
云淺笑了一聲,精致的眉眼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而這慵懶中又蓄著絲絲疏離,“我為什么要打你罵你?因為你見義勇為?”
可是理智告訴她,即便對方不是如意,他或許也會去保護太后的。
所以她就連發(fā)脾氣,也會變成一種無理取鬧。
蕭墨栩噎了一下,看著她淡漠的側(cè)臉,心里莫名閃過一絲慌亂。
“淺淺......”
“雖然我的辦法不能鏟除皇宮里所有千刀門的暗樁,但是抓到的人越多,我們能獲取消息的途徑也就越多。”云淺打斷了他,“總有幾個人會挨不住刑罰的,愿意供出他們的同伙,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