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景帝的眼神變了幾分,“如何以防萬一?”
云淺連忙道:“回父皇,臣媳擔心有人會偷竊圖紙行刺父皇,便在那張圖紙上涂了染冬花的花汁——如此,即便有人真的膽大妄為,事后也一定能被抓個正著!”
染冬花,南詔最好的固色劑,本身無色無味,但是一旦遇到染料,就會迅速固色,持久不掉,高級繡坊和綢緞莊都會用到這種東西。
而且因為它的固色特性,即便不是用它來染布,只是單純的沾在手上,也會半個月無法祛除。
所以現(xiàn)在,只要查出誰的手上有染冬花花汁,便能確定是誰偷看過圖紙!
“父皇,臣媳不知道睿王是否真的行刺父皇,但臣媳還是想說,請父皇給臣媳一個查清真相的機會吧!”
云淺誠懇的道:“倘若睿王真的不是幕后主使,難道就因為他一點小小的過失,就認定他謀朝篡位、忤逆不孝嗎?最重要的是——您誤會睿王事小,可一旦睿王是冤枉的,那就說明真正的兇手還潛伏在暗處,對父皇也是極大的威脅啊!”
她辭懇切,令人動容。
眾人被她說的,都不禁下意識的點頭。
一方面是覺得有理,另一方面,也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遠見,竟然在圖紙上動了手腳!
如果睿王真是冤枉的,那可多虧她去偷看那張圖紙啊,否則睿王今日只怕是在劫難逃!
蕭凌策的臉色卻瞬間難看到極點。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女人會留這樣一手!
“那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做?”景帝忍不住道。
方才乍一聽聞她偷看圖紙的時候,他確實生氣。
可現(xiàn)在,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蘇棠確實是個極聰明的女子。
“這個簡單!”
云淺連忙道:“普通人手上若是沾了染料,很容易洗干凈。可是接觸過染冬花花汁的人卻不會——所以只要父皇讓人拿兩桶顏料來,讓在場眾人一個個的試,誰手上的染料洗不掉,那就是他碰過圖紙!”
最后幾個字,她一字一頓。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她的目光剛好停留在蕭凌策的臉上!
蕭凌策瞳孔驟縮,幾乎是立刻上前,“父皇,兒臣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