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靠近外婆,心里就越發(fā)急切,腳步就越發(fā)紊亂,情緒就越是難平。
他望著老人和崔興建身后再無別人跟著,心頭又是一番心疼和莫名擔憂。
“孫兒,別哭,別哭嘛!你摔著沒?。俊蓖馄派斐隹葜σ话闵n老的手,局促的想要給外孫兒抹掉眼淚,又因為一見面就讓這個小家伙哭了而感到內(nèi)疚。
“沒有,沒摔著!婆婆,你怎么來了啊......”李向南擁上前去,一把將老人的雙手握住,語無倫次之間,只剩下發(fā)自心底的關(guān)心,“這可是燕京哪,離老家那么遠,您一個人......”
一旁提著籃子的崔興建默默的將紅了的眼睛扭向一側(cè)。
“孫兒,是不是婆婆做錯事了?。磕銊e哭嘛!”外婆有些慌張,輕輕拭去向南臉上滾燙的淚。
“沒,沒有!我不哭了,不哭了!”李向南說著說著,只感覺喉嚨里像是被人塞了團棉花,哽咽到無法再說半個字,只是擁著老人,心疼的將腦袋輕輕擱在對方的矮矮的肩頭上,默默流淚。
“你外公讓我穿了個褡褳,他在上面縫了一些字,說讓我穿著上火車,大家都會讓著我?guī)椭?,我就放心過來了!”
外婆輕輕拍著李向南的背,慈愛又溫暖的說著。
“外公的身體還好吧?”李向南收了收下巴,低頭看著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花白的外婆。
“好,他可好得很,就是仍然那么倔!我說要不一起來看看南南,他腿腳不好,怕拖累了,就讓我一人來了!孫兒,我走那天,他一直站在村口,好久都沒回去,我知道他也想來的!你看......”
輕聲說著話,外婆將隨身的布包里一身褡褳掏了出來,“你給外婆念一念,你外公寫的啥啊?”
李向南低頭一看,喉頭再度哽咽,自己擦了擦淚,敬佩道:“上次去燕京,我在大會堂授的勛章!年邁不能入京,還望鄉(xiāng)親父老給老伴兒行個方便,感激不盡!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