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里,一會兒他出現(xiàn)在一望無際的荒漠戈壁里,遠(yuǎn)處有巨大的飛天墨魚在空中游弋。
一會兒他又出現(xiàn)在深淵的海洋里,不遠(yuǎn)處一顆巨大的灰色瞳孔一眼不眨的盯著他。
再然后,這張臉變成了虞景然,又變成了慕煥英,最后又回到了燕京的家。
他瞧見了那張全家福的照片里,空著的那張椅子上,已經(jīng)坐回了奶奶的身影。
轟!
忽然間。
光陰流轉(zhuǎn),他忽然站到了老家門外,熊熊火光映照著他驚愕的臉。
徽州風(fēng)格的老宅院落里,火舌舔著馬頭墻,木梁噼啪炸響。
雕花窗欞蜷成黑炭,青瓦片片崩落,火星子濺在白粉墻上燙出焦黃窟窿。
天井里積了半尺厚的灰燼,還冒著縷縷青煙,檐角垂下的冰裂紋木雕只剩個扭曲的輪廓。
火光映得照壁通紅,往日精巧的磚雕石刻都泡在濃煙里,漸漸辨不出模樣,只余下斷壁殘垣在暮色中冒著余燼的微光。
他瞧見奶奶慕煥英背著一個老人從火里出來,赫然便是爺爺李德全。
在他們的身后,倒塌的木梁房棟之中,李家人橫尸遍野......
“爺爺,奶奶?。?!”
李向南大聲喊了一聲,猝然從床上驚醒,發(fā)現(xiàn)躺著的區(qū)域,整個床都被他汗?jié)窳恕?
“怎么了怎么了?”
秦若白提著豆?jié){油條和開水瓶急匆匆的打開門進(jìn)來,一臉驚慌的把東西全放在桌上,瞧李向南滿臉滿頭都是汗,趕緊過來抱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