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發(fā)咧嘴笑了笑,見李向南從隔壁過來還帶著兩個包,把酒瓶推過去,“錢數(shù)好了?”
“嗯!”李向南抓起酒瓶喝了一口,“六萬塊錢買車錢,剩下六千塊錢咱四個人分,別嫌少?。 ?
“少個屁!跟你才有1500,不跟你,一毛沒有!”王德發(fā)搖搖頭,“趕緊喝,喝完了睡覺去,明早......”
“今晚就走!”李向南抓了把豬頭肉丟進嘴里,“子墨已經(jīng)去給他姐打電話去了!”
王德發(fā)把腳從窗臺上放下來,正色道:“這么急?不在東海玩玩?咱可好不容易來一趟!”
“總有一天,咱們會來東海這大都市放松的!這一次不行!”李向南搖搖頭。
叭叭!
樓下傳來喇叭聲。
王德發(fā)起身一看,宋子墨站在車邊仰著頭正看著他們。
“得,電話打好了!”
“走吧!”李向南拍了拍他肩膀,領(lǐng)著兩人快速下樓,鉆進車里。
轎車的引擎聲撕裂了法租界街角的寂靜,后視鏡里,國際飯店樓頂?shù)募t色信號燈像一粒將熄的火星。
這座1934年落成的“遠東第一高樓”,此刻正以24層的身軀切割著墨色天幕,卻不是他眺望未來的瞭望臺。
外灘的江風(fēng)裹著鐵銹與機油味灌進車窗。
海關(guān)大樓的亞洲大鐘正敲響第七下,鐘聲在黃浦江面撞出層層漣漪,驚飛了停泊貨輪上的海鷗。
“我們的舞臺,此刻在燕京?!?
李向南心中默默念了一句,閉上眼睛躺進車座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