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把手搭在路旁的一輛老舊出租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真是可惜啊……”齊夏眺望了一下遠處的道路,明明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只可惜自己要倒在這里了,看來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依然見不到這里的最終秘密。
齊夏扶著老舊出租車,懊惱的低下頭,剛想原地坐下的時候,卻忽然發(fā)現(xiàn)車里有人。
那人不像是一具尸體,反而是一個正在眨眼的女人。
“「原住民」嗎……”
齊夏看了看僵硬的地面,又看了看車子里的軟座椅,露出了一絲苦笑。
如果真的要死在這里的話,他至少要選擇一個柔軟的位置。
想到此處,齊夏鬼使神差的打開車門,直接坐到了副駕駛。
車上很香,是印象中女生的車。
不知算不算好消息,齊夏在最后關頭可以擺脫那股彌漫整座城市的惡臭了。
“以前我從未想過汽車的座椅會這么舒服……”齊夏喃喃自語的說道,“這下可以安心死了?!薄罢垎柸ツ模俊鄙砼缘呐说_口問道。
“去哪?”齊夏苦笑著搖搖頭,“我現(xiàn)在還能去哪?”
他用手拍著自己的大腿,慢慢的念著歌詞:“開,往城市邊緣開,把車窗都搖下來,用速度換一點痛快……”
“城市邊緣嗎?”女人思索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您給我指路吧。”
話罷,女人就按下了車內的計價顯示器,然后扭動了一下鑰匙。
和齊夏預料之中一樣,車子傳來老舊的聲音,沒有發(fā)動。
女人并未放棄,連續(xù)扭動了好幾次鑰匙,終于在五次用力的扭下車鑰匙之后,整個車子都顫抖了起來。
齊夏一愣,扭過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女人,她看起來果然不像是「原住民」,至少她的面色紅潤,體型也很勻稱,難道是個「良人」?
一個有著自己汽車的「良人」……
“您系一下安全帶,出發(fā)了?!迸松焓謷煲粨跗鸩剑呻x合給油門一氣呵成。
齊夏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來安全帶,卻發(fā)現(xiàn)手邊只有一根松緊繩,上面的金屬卡扣已經銹爛了。
他來不及思考這些,只能試圖跟女人搭話:“你……你是……出租車司機?”
“客人您真會開玩笑?!迸藫u了搖頭,然后從二擋掛到三擋,“我不是司機難道還是偷車的?”
見到眼前的女人溝通順暢、對答如流,甚至還能開個小玩笑,齊夏更是不理解了。
精神這么正常的女人,明顯不是「原住民」,那她就應該是「參與者」,可是「參與者」為什么會開出租車?
“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很不正常嗎?”齊夏指了指窗外的景象,試圖搞清楚眼前這個長相平庸的女人的立場。
“是嗎?”女人聽后望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說道,“是有些不正常,陰天了?!?
齊夏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眼前的女人依然是「原住民」,可她好像是剛剛才轉變成「原住民」的,目前思維還比較清晰。
“你叫什么名字?”齊夏又問道。
女人沒說話,指了指齊夏面前的位置,那里掛著女人的從業(yè)資格證,上面有女人的照片和姓名。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許流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