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扎到了楚鎖鎖的心。
她涵養(yǎng)本就差,又不是個能讓事的性子,當(dāng)即笑著刺道:“也好,萬一像你一樣,結(jié)婚又離婚的,改來改去,是有點麻煩
蘇婳清清雅雅道:“沒事,只要感情在,離婚復(fù)婚就是個形式
她把頭朝顧北弦身邊微微偏了偏。
顧北弦拿公筷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刺已經(jīng)幫你挑出來了
蘇婳握住他的手,“謝謝
楚鎖鎖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恨不得上去給掰開。
她朝顧凜身邊蹭了蹭,想去握他的手。
顧凜一抬手,直接甩開了。
眾人把這一細(xì)節(jié)捕捉眼底,面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把楚鎖鎖看輕了。
楚鎖鎖自己也覺得尷尬,不再逗留。
和顧凜匆匆敬完酒,轉(zhuǎn)去下一桌了。
明明是訂婚這么大的喜事,楚鎖鎖卻氣得心肝肺都疼,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不禁懷疑,和顧凜訂婚是不是錯了?
蘇婳拿公勺給顧北弦舀了碗人參烏雞湯,放到他面前,“你最近工作太忙了,喝點湯補補
顧北弦眉眼漾出笑意,“若能早日復(fù)婚,工作再忙也不累
蘇婳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抬頭朝顧傲霆那桌看過去。
正好顧傲霆也朝她看過來。
眼神犀利,表情嚴(yán)肅,隱隱帶著嫌棄。
蘇婳微抬下頷,目光堅硬,對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顧傲霆同她對視了足足半分鐘,才緩緩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同楚硯儒有說有笑。
的確像顧北弦猜測的那樣,顧傲霆打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把幾個老伙伴的女兒,介紹給他認(rèn)識。
楚鎖鎖廢了,周品品也入不了顧北弦的眼,白雅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了。
多介紹幾個,總有能讓他心動的。
奈何顧北弦今天帶了蘇婳來,還和她同坐一桌,倆人親密互動,做出一副恩愛模樣,讓他無從下手。
顧傲霆心里就很堵得慌,氣不順。
蘇婳吃菜的間隙,抬頭朝位于宴會廳北面的儀式看過去。
儀式后面是一個超大的彩屏。
屏幕上播放的是楚鎖鎖的成長相冊,從小到大,一水的嬌滴滴模樣,各種造型都有。
是個富貴小公主。
正看著,畫面一換,出現(xiàn)了一張五十多歲的男人臉。
正在上一檔訪談節(jié)目。
男人一張長方形臉,頭發(fā)灰白,眼角堆滿皺紋,眼袋很大。
原本還算端正的五官,因為生氣,局促地擠在一起。
他一臉忿忿不平地對一旁的主持人說:“我是蘇婳的親生父親,姓丁,丁烈。我,丁烈,今天要實名向大家,拆穿蘇婳的偽善面目……”
蘇婳臉色頓時大變。
楚鎖鎖正和顧凜敬下一桌,見電視畫面換了。
她“咦”了一聲,提高嗓門沖蘇婳大聲喊道:“蘇婳姐,電視里說的那個就是你吧?”
本來大家正熱熱鬧鬧地吃菜喝酒寒暄,誰也沒注意到大屏幕上放的是什么。
聽楚鎖鎖這么一說,全都朝大屏幕看過去。
大屏幕上。
丁烈正義憤填膺地對主持人說:“蘇婳她,她配不上‘最美文物修復(fù)師’的稱號,更配不上‘十大杰出青年’這個榮譽稱號!她就是一個偽善的人,自私自利,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贍養(yǎng)!我負(fù)債累累,窮困潦倒,向她求助,可她寧愿把錢捐了,都不肯幫我一把!”
眾人紛紛朝蘇婳看過去,目光頓時變得復(fù)雜起來。
蘇婳笑了。
沒想到丁烈不只卑鄙無恥,膽子還不小。
直接把這事捅到了電視臺。
顧北弦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別難過。
蘇婳笑著沖他搖搖頭,輕聲說:“我沒事
顧北弦推了身后的座椅站起來,沖另一桌的助理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處理!”
x